其實後來一想,我當時大部分感覺其實都不是太過真實。事實上身體上壓根就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但是那個時候覺得,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感覺自己如果身體上比較難受的話,可能會讓我心裏上要好受一些。於是身體上就感覺有些難受了,心裏果然就好受一些。這完全是潛意識在作祟。
場麵暫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我看了幾秒,整個人都呆住了,自然不會有動作。不但是我,就連那不知道是人是還怪物的“終結者”也是一動不動。
看上去似乎全部的心思都被她吸引過去了!
是不是她?
我不敢確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子無論是誰,都不會簡單。而且我忽然又想到,之前幾次看見的白光,一閃而過,那“終結者”也是因為白光的關係,放棄了把我幹掉的打算,難道就是她?她一直跟著我?
這麽說來,就有些不對了。
因為按照姬小子的說法,這裏才是最終的目的地。屍體也應該在這裏才對,難不成她一早就出來了?想象也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我一時間想不明白。同樣那白衣女子也不見任何動作,整個場麵就好像完全凝固了一樣。
其實看起來,我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感覺非常荒謬,這女子一點也不像是真實世界裏存在的東西。
一時間我大氣也不敢出,於此同時,上麵那種“喀嚓喀嚓”的怪聲音一直在持續,聲音雖然不大,更是讓我懷疑這聲音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我之所以現在能聽得清楚,是因為此刻實在是太安靜了,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就剩下那個“喀嚓喀嚓”的怪聲音不絕於耳。
說是怪聲音,但仔細去聽,聲音其實並不陌生。生活中也曾經聽到過,這是木質結構的東西被巨力擠壓斷裂,所發出的聲音。你那一塊木板慢慢掰,就會出現這種聲音。
果然我仔細一看,是上麵木質橫梁,似乎開始有坍塌的跡象了。
我就看見那一根木質橫梁,居然一點點的開始碎裂,放佛不堪受力一般!
一般來講木質的東西,不可能出現這種斷裂情況。如果有什麽東西漸漸壓它,不堪受力之下,倒是有可能會出現。但是現在我們明明什麽都沒有看見。
仔細一看還不止是她坐著的那一根,周圍所有的橫梁都開始出現緩緩的龜裂現象,放佛有一種無影無形的力量正在壓迫它們!龜裂一直在持續,我不知道這樣下去這裏還能挺多久,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跟她也有關係。
唯一肯定可以的是,情況沒有完全凝固下來,依舊在朝著一個方向發生變化。
“阻止他!”我耳邊忽然傳來這麽一個森然的聲音,但極其微弱。我低頭一看,發現姬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已經醒了!兩隻眼睛猩紅的眼睛,放佛燃燒了起來似地,死死的盯住那邊。
我大喜,忙把他搬正過來,低聲道,“那個?阻止那個?你沒事了?”
但是剛把他身子搬正,一看他臉上忽然就嚇了一跳,就見他臉上的血水本來被衝洗幹淨了,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又冒了一臉出來。同時臉上的神情極為恐怖,甚至有些扭曲了。
但似乎又不是這麽回事,我仔細一看,發現他不是臉孔扭曲,而是臉上的皮膚居然有些龜裂的痕跡,本來有點小白臉資質的臉上,出現了一些細細像頭發絲一樣的裂痕!
我操,人臉怎麽可能會碎裂?這小白臉皮膚難道幹成這個樣子?
我幾乎魂飛魄散,心說這他娘是要破相啊!怎麽回事?
仔細一看就發現他臉上破裂的皮膚下,居然不是血肉,而是又一張臉!
這是......人皮麵具?!
我倒吸一口涼氣,一下子我的心髒好像停止了跳動,渾身僵硬得猶如石頭一樣!當時幾乎條件發射就想把他甩出去!但被我生生控製住了。
同時感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這是人皮麵具,這家夥原來是假的!是誰冒充的?
心說本來事情都足夠糟糕了,沒想到這又冒出一個假冒偽劣產品。
我說這小子本來超人一樣的家夥,這一路過來憋屈成這個樣子!原來是假的。
但仔細一想,又忽然覺得不對。不對不對,完全不對,不可能是冒充的。
如果說這個人是假冒的,那麽一路過來,我不可能一點跡象都發現不了。
雖說本來都不太熟悉,但至少這家夥的氣質算是非常少見的了。要模仿他就等於模仿胖子一樣,想要完全模仿出來非常困難,哪怕不是很熟悉的人,都可以發現不對的地方。
但我一路過來,一直都沒有發現蹊蹺,甚至一絲疑惑都沒有。這不現實,我沒有那麽缺心眼!
那麽,隻剩下一個可能了。就是這個人,他一直戴著一張麵具!
也就是說,他一直是以假臉示人!
那麽他到底是誰?我一下子感覺頭都快炸開了。心裏的那種恐懼越演越烈,甚至全身都微微抖了起來。
我盡量控製住身體,不讓他發現什麽,但根本無法真正控製住。
但好在,他注意力根本就沒在我身上。也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露餡兒。
說起來這好像並不是特別重要,因為他還是他,但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印象。哪怕他這張臉下極其醜陋,對我也沒什麽影響。
但事實上,問題就是在這裏。因為如果他不是他的話,那麽他有可能是任何一個人!甚至那張臉脫下來,是我老爹也不是沒有可能!當然,我老爹年紀大了,應該沒本事這麽折騰。
而且我忽然想到,如果他真實的麵孔我不認識的話,那麽人皮麵具就根本沒有必要了。反正我都不認識,真臉假臉都不會產生什麽影響。
難道他真實的麵孔,是我熟悉的人?
想到這裏,這口涼氣抽得我險些窒息,簡直讓我把什麽都忘記了。
說起來我其實自從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畏懼心不由自主得就小了很多。嚇一跳在所難免,但真正害怕的時候,已經少之又少了。但這次真的感覺有些毛了,忽然就覺得,件事情背後,似乎真的還隱藏著一隻看不見的大手,主導這一切!
當時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心裏承受能力簡直沒得說了。現在這種糟透了情況我居然能生生忍住沒有說出來,假裝沒看見。
我暗暗下定決心,我現在非常懷疑,這個人我極有可能認識,不然完全可以用正麵目示人,帶著麵具總不會是因為嫌自己長得太醜了。
如果這次活下來,一定要把他臉給拔下來看看。真是我老爹就別怪我大義滅親了!
但還沒讓我真正想明白,緊接著他在水中站起來,然後輕輕推了我一下示意他沒事。
但我知道,這絕對不是沒事,我都聽到他渾身骨頭在響了。但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麽打破這種僵局,甚至不敢跟他說話。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製住,一旦不行,事情就會引申到更加複雜的情況下去,這是我打死也不願意看見的。
這個時候,忽然就感覺臉上有些發涼,這鬼地方居然莫名其妙起風了!
我一愣,就四處一看,沒看出風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但是卻看見了另外一件不得了的的事情。
隻見我周邊的冷水中,居然開始冒出了一連串雞蛋大小的氣泡來,消無聲息的在水麵炸開。
馬上低頭去看,就發現這一池清水的地麵,那隻巨大的贔屭背部的紋路上,一顆顆氣泡正在從那裏供出來。那些紋路現在看來,似乎不但是紋路這麽簡單,同時還是一些裂縫。
風又大了一點!
這個時候,忽然就聽他咬牙道,“是氣壓!快沒有時間了,不解決大家都得死在這裏。”
我本來是沒有心情問他的,但是一聽他要死,死亡的恐懼最終還是戰勝的疑惑,隻好道,“什麽氣壓?”
他一邊喘氣一邊緩緩道,“這下麵是一座活火山,這裏是火山的輪海氣眼!一旦氣眼被破壞,火山就會出現半噴發狀態,到時候這裏就會產生巨大的大氣壓,不但我們要死,這裏的一切都會被毀掉!”
我一聽就知道他所說的不假,仔細感覺了一下,的確是感覺到了,周圍的確有一種恐怖的氣氛正在騰升。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襲來!
這時候我徹底冷靜下來,忽然就有了些明悟,這一陣子時間,自己被感染的太嚴重了。因為無法理解,很多事情就忍不住去往神怪的方麵思考。
事實上人的視覺聽覺都具有一定的欺騙性,就好像粽子一樣,粽子的樣子也不見得有多可怕,反正是沒有老外的那些變異怪物樣子可怕。但是偏偏我並不害怕那些東西,倒是有點怕粽子。說到底,還是自己的想象力罷了。
現在看來,這好像真不是什麽玄而又玄的神秘力量!就算有點什麽,但也不是全麵。
他們七竅流血,又沒有明顯的疼痛感,顯然是毛細血孔破裂了。這點大氣壓的確可以做到。木質橫梁的要壓斷的情況,對於大氣壓也不是問題。這些都可以解釋得通,但問題是我怎麽沒事?
我左右一想,就想到大氣壓這可能隻是其中的一個誘因,應該還有別的什麽原因在這裏。
但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真是一種大自然的力量!或者,這還是什麽機關?利用自然力量設置的一種機關?不過這種機關未免也太牛皮了一點!
這個時候腳麵隱隱的又感覺到了一種頻率飛快的顫動,很快我兩隻腳都感覺有些麻了。知道這可能是地麵要被大氣拱破的前奏,一下子人險些急昏過去。如果這真的是火山要爆發的跡象,那我們根本等不到火山爆發,因為人肯定沒有石頭硬。在石頭被大氣壓迫之前,我們已經成肉泥了。
急問道,“那怎麽辦?”
“把輪海之眼定住,符文......衣服!”
我大奇,“衣服?”抬頭一瞧就見那女子還在原地沒動,心說,我操,難道要我去扒人家衣服?那擺明了隻有一件衣服在身上,拔下來我還有命活麽?再說她那麽高,我怎麽上去?
馬上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還有沒有靠譜兒點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