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都市

第五十章 博弈

中國真正廢除奴隸製度,理論上是在春秋戰國時期。

這種野蠻殘忍的製度,從遠古文明開始,一直持續到商超末期,然後逐漸開始有所緩和。奴隸的人身依附關係經過幾代帝王的努力稍微有些削弱,比如說法律規定不允許隨意打殺奴隸。殺死奴隸會受到杖刑或者罰款之類的懲罰等等。

總得趨勢大概是從商末開始,周朝接力。

因為殷商西周之戰,十分罕見的照成了大量的奴隸主死亡,這點到現在為止,學者們都沒研究出來為什麽。

因為曆來改朝換代,那不是一兩次了,遠古時期,戰爭可謂是三天一小場,三年來次大的。可總的來說,死得都是奴隸。偏偏周商之戰,奴隸雖然一樣死了很多,但奴隸主也忽然間大量的死亡還有莫名其妙消失的,當時整個國家可以說完全洗牌了一次。

因為這些關係,都給周天子製造了當時極為有利的條件。之後他花了大力氣來整頓這種製度,隻不過最後還是以失敗而告終。這點曆史上早有定論了。可見當時這股力量的可怕。

現在學者一直誇獎周武王雄才大略,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其實並不是誇獎他推翻了暴商,而是在他上位之後,在掛掉之前短短的幾年時間裏。就製定出了一套非常前進的製度。

當時姬發攻滅商朝建立西周,然後定都鎬京。之後就用了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以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分封親屬和功臣,然後給當時諸王一塊封地,讓他們自己去建立諸侯國。

也就是後世一直沿用到清末的爵位製度!

事實上這種製度的誕生,恰恰就是為了挾製當時的奴隸製度的,也給後世推翻奴隸製度打下了堅實基礎。一個皇帝不夠,十幾個也少了,幾十個總行了吧?

除了那種混吃等死的,稍微有點遠見的君主,都明白奴隸製度對社會,對國家產生的危害。中央集權被嚴重分裂,無論是施行什麽政策,他們都會感受到來自奴隸主的巨大壓力。

可以說在這種製度下,皇帝和奴隸主等於天敵,水火不相容的兩種存在。所以最後無論是因為自己還是國家的關係,曆代帝皇都會想盡辦法廢除這種製度。

當然這個辦法,也不是說就好到了極點,考慮到當時環境的因數,就算是非常厲害的辦法了。其實也等於是釜底抽薪,以惡製惡的方法。最後結果基本可以說是大家同歸於盡,導致了整個周朝和奴隸製度一塊兒完蛋。奴隸製度從那之後被大幅度消弱。之後一直延續到戰國時期,奴隸製基本就被廢除了。

所以一定要說的,姬發的確是這種奴隸製度的埋葬者。這點的確是沒錯。

根據記載,紂王之前也的確幹過這件事,但是所有人都反對。尤其是當時朝廷裏一幹大臣們。這家夥殺了一批後,人家還是不聽他的,後來又因為妲己的關係,顧不上了,事情就好像這樣不了了知了。

我腦子裏仔細琢磨了一下,感覺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比如說,紂王為什麽完蛋的那麽徹底!

當然理論上來說,紂王留下千古罵名,也是應當的。亡國之,君嘛,天時地利與人和!我不罵你我罵誰?但是給罵成他這個樣子的,最後什麽罪名都給他安上的,還真是頭一個。說個最簡答的例子,秦始皇都沒他被罵得很。

現在一想,其實一下子就變得合理了。

他真正戰敗的原因,是因為打到最後,大決戰的前夕,結果手下八萬士兵全部叛變。事實上也正是因為奴隸主的叛變。現在已經有比較確實的資料可以證明,紂王真正失敗的原因,是因為當時奴隸主們完全拋棄了他。但是到底是為什麽一直就沒人清楚了。

都說是天怒人怨,但實際上他又沒幹過什麽真正的罪大惡極的事情來。

當然他肯定也不能算是君子,隻不過他皇帝,也不能用一般人的價值觀去衡量他。因為事實上從古至今就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是道德君子,人處於他們那種地位,也不會因為普通人的價值觀去做事情。所以多多少少都會幹出一些在一般人眼裏的混賬事情來。

可除此之外,事實上這種仁兄還是蠻不錯的。據說是文武雙全,能徒手撕裂虎豹。治理國家也是井井有條。

這樣一個人,最後被說成幾乎是天殺星下凡,沒有個原因肯定不可能的。

所以如果他幹過廢奴這件事,那就比較合理了。已紂王那種張楊的脾氣,這件事幹出來肯定是不答目的誓不罷休。換位思考的話,我要是奴隸主們,肯定要反他。不然他要是打贏了,我肯定就沒有活路了。

我心說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比較合理了。也算是有了個解釋。但是想通了一些,還是有會出現一些疑惑的地方。我馬上去看那小子,繼續問,“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搖搖頭,“這裏是有一個故事,但其實並不複雜。複雜的是之後的事情。”說著就簡單的開始給我講起兩人之間的糾葛和關係來。

這家夥說話比較簡潔,很多事情都是一句帶過,不過我聽習慣了他的調調,結合自己分析的來看,很快就聽了的大概。

這恐怕是我唯一一次,聽完這小子的敘述,能讓我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以往都是越聽越糊塗,不然就是半懂不懂,這次倒是真的聽懂了一次。

原來帝辛和姬發兩人本是莫逆之交,情同手足。因為當時姬發被派到商朝當做人質,那個時候還是帝辛他老子在位。

而且當時帝辛並不是第一皇位的繼承者,而是他哥哥。姬發的情形幾乎完全一樣。也是第二位繼承者。

雖說姬發是被當做人質一樣給送過來的。不過當時商朝十分強大,姬發給送來,其實也就是意思。依照慣例而已。當時周朝根本不可能去發兵攻打商朝。所以商對姬發的態度,也算比較和藹。因為種種原因,兩天天生就有種親近的感覺。後來幾乎整天湊在一起。談論一些事情。

簡單來說,兩人都是目光悠遠之人,深知當時奴隸製度帶來的危害,都一心在想辦法廢除。但除了他們一國之主,其它無論是王公大臣,還是自己的親屬家眷,都是這種製度的受益者。所以哪怕他們是天下最有能力的男人,也辦不好這件事情。

後來不久,帝辛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繼承了帝位。

為了這個目的,明地暗地,做了很多事情。但是無奈整個朝廷和周邊的力量加起來,即便是他,也是無法抗衡的。因為這個關係,他更加感覺到製度的危害。但憑他個人的能力,又無法徹底根除。因為它本身就是用這個製度上位的,推翻這個製度,最先決的條件,就是要推翻他自己。但是自己如何能夠抗衡自己?

用這小子的話來形容帝辛,是一個隨性灑脫,但十分固執的人。

之所以跟姬發關係莫逆,恰恰是因為兩人的個性十分相似。說好聽點,叫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說難聽就是,不擇手段!

尤其是帝辛,他本來就是皇帝,所以天生就少了很少道德觀的約束,所以做起事情來。更加雷厲風行。之後兩人商定了一係列的計劃,這種計劃逐漸延伸,最後引發了周商之戰!

這小子說得比較玄乎,因為據他所說,整個周商之戰本身就是一場陰謀。為了徹底鏟除當時阻礙改革奴隸主們。

仔細一想的話,發現道理是沒什麽道理,也沒辦法去證實這個。但是結果卻好像真是這樣。因為那場戰爭,奴隸主們的確是死傷過半。但是這件事是如何發展的!就讓人有些想不通了。

因為說白了,如果不是當時紂王逆行倒施搞的天怒人怨的話,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這王那王的,其實很難徹底組織起來反抗他!

說簡單一點,當時的環境就好像中國古代唐宋元明清跟朝鮮,安南之類的關係。屬於附庸國,你主人家怎麽變?跟他們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也不會因為主人家打架而輕易出兵,這事情得考慮下後果。

我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問,“不會吧?照你這麽說,當時這場架怎麽打起來的?而且如果用的是一計!紂王最後怎麽會自焚的?為了這個把自己一塊兒搭進去,這也未免太狠了吧?我不相信真的有這種皇帝!”

他點點頭,“你說得不錯,但忽略了中間最大的因數。人是會變的,計劃永遠都隻是計劃,很多時候,人力是無法控製全部的。”聲音一頓,“你看不出麽?產生這種結果,自然是因為背叛的關係!”

我皺眉,“誰,誰背叛了誰?”

他說,“所有人都在背叛。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你要知道,這件事本身並不複雜,但是之後繁衍出來的東西,卻十分繁瑣。我現在很難跟你完全講清楚。”

我感覺有些激動,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激動,忍不住說,“我靠,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這些?別告訴我你是什麽考古學家,自己研究出來的結果。”

他搖搖頭,沒搭理這個話題,而是繼續道,“簡單點來說,你所經曆的一切,無非就是三股勢力在博弈下產生的後果。

“各路諸王是一股勢力,周武王姬發也是一股,然後是帝辛。三股勢力互相混雜在一起。事情之所以會顯得如此複雜,一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很多東西都泯滅了。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三股勢力都在使用障眼法和煙霧頭,用來拖慢互相之間的步伐。”

我一愣,感覺有些沒怎麽聽明白,但是嘴巴忍不住又開始老話從提,“我靠,你知道這麽多?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你說三股勢力,你是那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