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要大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同床共枕

(親愛的朋友們除夕快樂!!新春如意吉祥,羊年事事順心*0*)

“好什麽!”潮笙冷笑,“回自己房間去!”

“我們也不是沒有睡過。”他說,“都同眠共枕過很多次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看之前我們一起睡了幾個晚上我也沒對你做什麽逾越的事。”

她的心一跳,“不行。”

“不是說你們宋國人很開放,你還包過幾個唱戲的小生麽?”

“我是齊國人!”

赫連勳好笑地說:“現在又變成齊國人了?你變得也太快了。”

“那又怎麽樣。快點回去!”

“不要。”他耍賴。

兩個人橫了半天,赫連勳說:“不然猜拳決定。”

“怎麽猜?”

赫連勳教她。於是,兩人坐在床沿熱火朝天地玩起了“寶一對”“兩廂好”“三星[高]照”“四喜財”“五魁首”“六六六”……

“你輸了。”赫連勳笑得很得意。

“一盤輸了不算!再來。”

赫連勳說:“潮笙,你有沒有發現你都學會耍賴了?”

她怔了怔,有點臉紅,卻一本正經地說:“誰耍賴,江湖規矩都是三局兩勝。再來!”

當然結局還是潮笙輸,她隻好願賭服輸,讓赫連勳睡在她的左邊。赫連勳安分沒一會兒,就開始往她身邊靠。他靠過來一點,她就往裏挪一點:“我警告你再過來,我就把你踹下床。”

他一點都不把她的警告當回事,像隻熊一樣緊緊抱住她,還假裝睡著了。潮笙踢了他一腳,他動都不動。

過了會兒,她感覺到他微微亂掉的氣息和開始不安分的嘴唇。他的嘴唇貼上她的臉頰,身體很燙,呼吸急促,他親吻她的臉,她想要他不要太過分了,忽然耳珠被他吮住,帶來一陣酥麻戰粟,她咬著牙齒:“你……你走開!”

可是語調怎麽那麽怪異,簡直像是在欲拒還迎。

男人對得寸進尺是很有天份的,赫連勳猛然攫住她的雙唇,熱烈地親吻,潮笙被他弄得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一片混亂。他吻她的時候,她體內深處有莫名的騷動,那是她不曾經曆過的,她發現,兩人舌尖相觸的時候,那種騷動就很明顯,像是來自身體,又像來自心底。

赫連勳感受到她的反應,異常歡喜。至少潮笙對他不是無動於衷!他的嘴唇在她的雙唇流連忘返,然後把她按於他的胸膛,“睡吧。”

潮笙有些傻眼了。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呼吸也淩亂,體溫發燙,並非不想再進一步,他如何就忍住了?

她動了動,他的嗓子低啞:“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潮笙就不敢動了。被他這樣環抱著,竟然覺得十分溫暖和安全,他身上的和煦味道像剛剛曬過太陽,沒有花香,沒有茉莉的味道,全是陽剛之氣。

他們相擁而眠,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潮笙發現他還在睡。

她打量著他。赫連勳長得很好,濃眉大眼,眼神精明而銳利,鼻子很挺,一張臉的輪廓深刻如刀削。

這樣一個人,也沒有什麽不好。至少他對她的好是全身心的,恨不得毫無保留。對於他的身份能做到這個程度,她覺得很難得。

“好看麽?”他沒有睜開眼睛,卻忽然開口,聲音有點啞。

她愕然,“你……醒了?”

“不然怎麽會說話?”他的唇角勾了起來,眼睛仍然沒有睜開。

“那你閉著眼睛是什麽意思!”

“不敢睜開。”

她疑惑:“為何?”

“怕把持不住。”

“……流氓!”

從這天晚上開始,赫連勳找各種理由在睡覺時間出現在她房間。他的理由是:“你看,我們共枕同眠好多次,我都沒對你做什麽。那為何不能一起睡呢?我喜歡有你睡在身邊。”

男人耍起無賴來,女人怎麽會是對手?留宿了四五個晚上,每晚睡覺前,他總會占點便宜,親一親抱一抱,但僅止於此。

潮笙心中悄悄想,他至少還算比較君子。可她不知道,他不過是想“循序漸進”罷了。

啟程去澤荷的前一晚,他依然在她房間蹭床。這一晚他明顯和往日不同,連穿的衣服都更隆重。

身上有種香氣,好像是薰了香。不算難聞,但潮笙不喜歡,他本身的氣息更好聞。

“潮笙,明天啟程去澤荷,到了澤荷,我們就要分開了。”他抱著她,貼在她耳邊。

“從這裏到澤荷不是還要十天麽?”

“是。可是隻有十天,十天後,我們要分別四個月。”

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她有些癢,有些麻。“時間會過得很快的。”

“我會想你。你會不會?”

她想了想:“不知道。你不在身邊才會知道吧。”

“你這個可惡的姑娘。”他捧住她的臉,用力吻下去。他來勢洶湧,像要把她吞滅。她低喘,沒有攔住他在她身上遊走的手掌。

解掉她的衣裳之前,他有片刻停留,他給她時間讓她喊停。但她沒有,他就權當她也是願意的了!

潮笙沒有拒絕是她忘了掙紮。對於這一切,潮笙都感覺很新奇,她帶一點探索和獵奇的心理,他吻她的時候她不厭惡,他觸摸她,她甚至有些模糊的快感。她活得太清醒,有時候喪失掉很多樂趣。像現在這樣,不攔著他,順從身體,順從與他的肌膚相親。

他吻著她的胸膛,她戰粟,體內像燃燒了一把火。

如他所說,除了不能做的那件事,別的都做了。潮笙不知道他為什麽忍,他明明忍得很辛苦。縱然今晚兩人真的做了不能做的那件事,她也不會後悔。

赫連勳的身體像一把火,又熱又燙,緊緊將她禁錮在懷裏。潮笙推推他:“你放開點!”

他吻她的額頭:“潮笙,你是我活到這麽大最愛的姑娘,你究竟對我下了什麽盅?”

“你喜歡我什麽呢?”

“所有。你的倔強,你的堅強,你的隱忍,還有你的脆弱。潮笙,在我麵前你不需要堅強,我要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她揚起唇角,心軟得一塌糊塗。她的他臉上印下了一個吻。

第二天醒來,潮笙發現赫連勳已經醒了,正盯著她看。“看什麽?”

“看你。看一輩子也不夠。”

想到曾經有過的對話,潮笙都忍不住笑了。他說:“現在會給我六十年了?”

“我沒答應啊。”

“反正你答應也是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赫連勳通知她,“等你從金都回來,我們成親。”

潮笙想了想:“等我從金都回來再討論。”

“好。”兩人達成協議。

他從脖子摘下一個玉墜子,套到她脖子上。她低頭看了看:“是什麽?”

“我從小戴著的,要給將來的王妃的。”

“我沒有要當王妃……”

“那我做我的妻子。就這樣,戴著不許脫下來。”

從封地到澤荷需要十天,他們一早啟程,到了落腳的客棧,吃過晚飯沒一會兒,赫連勳拿出巨劍。“出來。帶上劍。”

“做什麽?”

“練劍。”赫連勳說,“你太久沒練劍了,此去金都來回幾個月,萬一遇到一些不可控的事怎麽辦?”

“我的劍術還不至於不濟到那個地步。”

“練練總是好的。來。”

他們練了大半個時辰的劍。和她練劍,主要是切磋技巧,他處處避讓,她也怕他的傷還未痊愈,兩個人十分點到即止。

他們每晚練劍,再同住一間客棧房間。盡管赫連勳每次都瀕臨崩潰,卻仍然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他說:“你是齊國人。我知道你們齊國人注視貞節,那個……就等到我們成親的時候。”

她忽然就相信這個人是可以讓他依靠一輩子的男人了。每天早上,她在他懷裏醒過來,兩人一起吃早飯,然後上路。他們朝夕相處,他充斥在她生活的每個地方。

快要到達澤荷前一天,他們留在一個比澤荷大一點的小鎮。赫連勳告訴她這個鎮叫“樹須鎮”,潮笙問他:“為何叫樹須?”

“南城門有棵非常非常大的槐樹,樹根到處盤,樹須垂地而落。”

“很多城鎮都有大樹。”

“這棵大樹不一樣,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了,而且附近的年青男女都喜歡去那兒許願,許個一生一世常相伴。”

潮笙嘲笑:“一生一世靠那棵樹來見證,未免太可笑了。”

他揉了揉她的臉:“你是個姑娘家,怎麽半點沒有詩情畫意?走,我們也去許願。”

“不要,有什麽好許願的,能在一起的,不必許願也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的,許願也沒有用。”

他的聲音低低的,有些軟弱:“潮笙,許我一個未來。”

潮笙望著他的眼睛,心裏有些明白了。如同她與司辰,她是比較卑微的那個,因為她對未來沒有把握。而赫連勳,他對別的事情都有把握,唯獨對她……能讓一個男人為她如此,她何德何能呢?她心軟了,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走吧,槐樹在哪兒?”

赫連勳開心一笑,將她的手回握得更緊。

大槐樹在南城門口,邊上即是個大大的寺廟。此時不是初一、十五,香客甚少,連許願樹前麵也是冷冷清清。賣竹製掛牌的大娘過來笑眯眯地道:“二位可是要許同心願?”

赫連勳不多問,買了兩個連在一處的心形掛牌,付了帳。大娘說:“許好了,掛到樹上。掛得越高,寓意越好,將來二人一路高登,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赫連勳笑望潮笙,她則是麵無表情。他知道她不信這些,他何嚐信?不過是覺得好玩。她肯陪他玩,可足已見得在她心中留有一席之位了。

在竹牌上寫了幾個字,赫連勳抬頭看了看大槐樹,上麵密密麻麻地掛著竹牌,風吹日曬,有些已經殘舊得不像樣了。他說:“我們把它掛到最高的地方。”

潮笙點點頭:“要掛肯定要掛最高。要我幫忙麽?”

“何需要你出手。看我的。”他的身形雖然高大,卻十分靈敏,幾下就蹭上樹,在最高的樹枝上掛上竹牌,然後落回她身邊,拍了拍手。“好了。”

他那麽賣力,潮笙總得說兩句好話:“好極。今兒心情不錯,我請你吃飯吧。”

“那可太好了。快走吧,我肚子也餓了。”

晚上他們在外頭練完劍,潮笙回房沐浴。正洗得起勁,聽得窗戶傳來聲響,她迅速起來套上外衫,在來人翻進窗子之前,把劍橫上了他的脖子。

“看來警覺性不減。”赫連勳絲毫不以為意。

“怎麽是你,也不怕我把你刺傷了。”

“對你若沒有十分的信心,我會冒這個險?”

潮笙睨著他:“有門不走,翻窗作甚?”

“偷、窺。”

“……”臉微微一紅,“流氓。”

赫連勳看著她神色的變化,心情愉悅。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讓他們無親密無間,她不再像從前一樣冷若冰霜,有了些女兒家的羞澀。

他伸手摸摸她濕漉漉的臉,“頭發也是濕的。我幫你擦擦。”

她坐在桌子邊,他拿條布將她烏密的頭發擦拭著。過了好半晌,潮笙才發現他比往日沉默。她回頭看了看他,他黑亮的眸子也望著她。

“怎麽都不說話?”她問。

他的手指穿過她被擦幹的頭發,把玩著其中一縷,依舊不說話。

“可是有什麽事?”

“沒有。明天我們就到澤荷,你當真的不多待幾天再走?”

“我已經拖延了太長時間了。”

他點了點頭,沉默。潮笙忽然抓住他的衣襟讓他低下頭,親了親他。赫連勳眼睛亮了,隨即笑意流進了眼裏。

夜裏,潮笙忽然問:“赫連勳,當時在陳國履履相遇,其實你是想截走阮少謙吧?”

“唔。”

“為何不曾動手?”

“怕你不好交差。”

心猛得一跳。她對上他的視線,“為何唯獨對我……”

“不知道。許是我前世欠了你,今世來還債。”他堵住她的唇,“別說話,夜還很長。”

接近澤荷,赫連勳變得沉默,連潮笙也產生一絲不舍了。此去來回至少也要三個半月,著實有些兒太漫長了。但他有職在身,不能為她耽誤正事。她隻在澤荷待一晚,次日便要離開。

臨行前,赫連勳說:“我等你四個月。四個月內一定要回來,聽見了沒有?”

“知道啦!”

“好好照顧自己。”

“嗯。”

“扮成何土生再上路吧。”他摸著她的臉,“路上給我寫信。四個月音訊全無,我一定等不住。”

“好。”

“記住一件事。我準你去看故人,但不準你去看司辰。”

她的心微微一跳。“知道了。”

“如果你敢留在他那裏不回來了,”他頓了一頓,“我就帶兵打宋國。”

“你也太兒戲了!打戰能兒戲嗎?!”

“能。反正我們早就看宋國不順眼了,你不要成為打仗的那個借口。”

“我會回來。”她望著他,眼睛細細地撫摩著他的臉。他霸氣的眉,深遂的眼睛,筆挺的鼻子。

“答應我的事,一定不能忘記。”他執起她的手吻了吻。

她輕聲問:“赫連勳,你是不是想娶我?”

“你同意了?”他欣喜不已。

“我沒有和你說過吧?我的男人,隻能屬於我一個人,不要想娶平妻,別想娶妾。”

赫連勳漆黑的眼裏有了一點喜悅,“都同意。還有沒有?”

“也許還有沒想到的,以後再補充吧。”

“好。”她的男人,聽起來就很悅耳。

“我走了。等我回來。”

他把她擁進懷裏,濃情蜜意地一陣熱吻。潮笙麵紅耳赤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跳上馬,駕馬離去。馬跑了一段,她停下來回頭來看他,他還在原地,朝她揮了揮手。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不管未來如何,她至少對未來有了期待。

她進入陳國換了妝扮,一路風馳電掣馬不停蹄地趕往金都。在擔心司辰的同時,她也有了一絲早點回到赫連勳身邊的期待。

有些人,未必一定要像愛司辰那般銘心刻骨,但也不是不愛,適合相伴,可以攜手一輩子。那就夠了。

她進入陳國後坐了一段水路,水路走得比陸路更快。然而到了堯城附近海路封了,隻好改走陸路。潮笙初到堯城,隻覺得在這裏好像夢一場。

離那次與司辰同來已經過去兩年之久了。一切都變了,昨是今非!司辰如願以償得到太子之位,而她也像當初所想的一樣,在他不需要她的時候遠離了。而她與赫連勳,真正的糾葛始於堯城。她從前不知道赫連勳與她為何會有牽扯,現在忽然有點感覺到冥冥之中有雙手推著他們走到同一條路上。也許赫連勳是個對的人呢?她也可以去尋找幸福。

是夜在客棧,夜半人靜時,潮笙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抄起床頭的劍,貓一樣貼近房門。

房門持續地被撬著,終於,哢得一聲,門栓鬆了。門被推開,幾個人鬼鬼祟祟地閃進來,潮笙抬腿踹開一個,劍柄猛然砸向另一個的大腿。一時間痛叫聲聲。另外兩個直接就跪到地上求饒了。

潮笙頓覺無語,不走江湖幾個月,連刺客都已經爛到這個地步了?身手極差不說,還一點骨氣也沒有。

潮笙把他們都捆起來,嘴巴塞上布條。她橫豎打量著那幾名劍客,挑一個看起來厚敦老實的,把他嘴裏的布條扯了下來,問道:“我是誰?”

“寧潮笙。”

沒打錯人。她點點頭,“誰派你們來的,派你們來做什麽?”

“要殺就殺,問那麽多。”

“嗬,就你們這樣的身手,能活到一把年紀不容易啊。”潮笙負著雙手,“你想死我當然可以成全。但我向來不要到答案不罷休。你想我用嚴刑逼供?”

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