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跳下獅鷲,立刻就收到了軍情八處和暗龍的情報。作為暴風城親王,林天有責任維護暴風聯盟的利益,但同時作為部落的創始人之一,他又不得不保持中立。而他最主要的身份還是光明平原的聖光使徒,銀色十字軍的領主,而奧丁一向都是保持中立的,所以,他也必須保持中立。
數千年前,墜落的獸人被同盟軍中最強大的人類軍隊擊敗,整個種族被放逐、封印。如今,以獸人為主的部落正在日益強大。本來同盟軍間為爭取各自的利益,矛盾的產生是必然的,但是像獸人和人類間的種族仇恨卻似乎深藏骨血內。暴風聯盟和獸人部落不僅僅是利益關係,雙方一旦談不攏,隨即就是刀兵想見,血流成河。
夾在中間的林天看著手中的兩張紙,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加洛什……”
聖騎士自言自語著,向著暴風城的大教堂走去。光明平原的聖騎士挑戰賽正舉得如火如荼,他此時抽空回暴風城,是因為瓦裏安懇請林天教導他的兒子---暴風城的皇子,安度因。
寶藍色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烈日高揚,晴空萬裏。吉安娜走上暴風城大教堂,門口兩名年輕的女牧師微笑著朝她屈膝行禮。
“吉安娜女士,”右邊那個人類女孩恭敬地說道,“我們不知道您也會來——您要挨著陛下坐嗎?我確信他一定會很高興和你在一起。”
吉安娜朝著那女孩和善地笑了笑。
“謝謝,不用了。我隨便坐誰旁邊都行。”
“那請這邊走。”阿蘇拉牧師遞來一支沒點燃的蠟燭,“請拿著這個,女士,進去隨意坐下吧,我們很高興您能前來。”
吉安娜接過蠟燭走了進去,隨手將一把金幣放進牧師們身旁的募捐盤。
蠟燭燃起嫋嫋青煙,吉安娜將目光飛快掃過一排排長凳,想要找個能坐下的地方,一麵在想她是否應該拒絕年輕女牧師的提議。她沿著通道走了過去,並朝著為她挪出空來的一對中年侏儒夫婦點頭致意。這個位置視野良好,而她看見瓦裏安國王和他的兒子安度因熟悉的身影時不由微微一笑。
瓦裏安深褐色的頭發往後束成發髻,英俊的臉上有一道可怕的刀疤。
安度因和他的父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膚色白皙頭發金黃,身材纖細苗條,比吉安娜上次見到他的時候又長高了一點。盡管和他父親魁梧雄偉的身材完全不同——吉安娜猜想安度因的體型更像是他那苗條的母親,而永遠不會長成瓦裏安那種的大塊頭——他現在已經是個少年而非孩童了。
所有的目光都從國王父子轉到了剛進門來慢慢走向祭台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身上。他中等身材體型健壯,看上去更像個農夫而非聖職者,那件緊窄的金色與白色的長袍看上去與他並不合襯,甚至有些尷尬。但當他一開口說話,那冷靜清晰的聲音便響徹整個大教堂,顯然他得到了聖光的恩寵。
“親愛的朋友,歡迎你們的光臨,這座美麗的大教堂為每一個帶著敞開心靈和謙卑靈魂的人而開放,這裏見證過無數的喜悅和無數的悲傷。今天我們齊聚一堂緬懷亡者,紀念他們,哀悼他們,尊重他們為聯盟和神佑大陸付出的犧牲。”
吉安娜低下頭看著自己放在膝上緊緊相扣的雙手。這是她不願坐在大教堂顯眼位置的原因之一。人們還沒有忘記她和阿爾薩斯的戀情——他是王子的時候沒有,他成為巫妖王的時候當然也沒有,現在他被擊敗後仍然沒有,今天之所要舉行這場悲傷的悼念儀式也都完全拜他所賜。
有幾個腦袋朝這邊轉了過來,他們認出了大法師,便紛紛流露出同情的目光。過去的日子裏,吉安娜沒哪一天不曾想他,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些什麽、說些什麽才能阻止那位原本前途光明的聖騎士走上黑暗之路。在夢魘之戰時,她的情感成為了她的敵人,將她陷入一個噩夢的困擾之中,在那裏她確實成功地阻止了他成為巫妖王……因為她自己代替他成為了巫妖女王……
大法師打了個哆嗦,強迫自己拋開關於那個可怖噩夢的思緒,把注意力集中回到大主教身上。
“……遙遠北方的冰封之地。”本尼迪塔斯正在說著,“他們麵對的是一個可怕的敵人,誰也沒能想到我們真能戰勝他的死亡大軍。而多虧了聖光的祝福和這些男女英雄們的勇氣,我們的家園才能再次得到安全——多虧這些人類、矮人、暗夜精靈、阿蘇拉、地精、狗人頭、侏儒和德萊尼英雄們;是的,甚至還有部落的成員。犧牲的人數令人震驚,而每天都還會送來新的陣亡報告。”
大教堂後麵傳來抬高的嗓音和吃驚的倒抽冷氣聲時,吉安娜簡直感到一陣寬慰。她轉過身,看到兩個風塵仆仆的哨兵正在和女牧師們激烈交談。當她站起身想要悄悄走出去的時候,她看到瓦裏安已經走了過來。
那個阿蘇拉女牧師看上去有些為難,而人類女牧師顯然不同意她的態度,帶著兩位哨兵走進左廂的一個房間。吉安娜快步跟了上去,在房間門口遇上了瓦裏安。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但他倆還是彼此交換了個會意的眼神。
瓦裏安轉身麵對著向他們走來的幾名聖騎士。
“格雷森爵士,”他朝著那個戴了半邊眼罩的黑發高個子說道:“給這兩位士兵弄些吃喝來。”
“遵命,陛下。”聖騎士答道,快步前去親自操辦。這就是聖騎士們的態度:服務他人即是服務聖光,勿以善小而不為。
“請坐吧。”瓦裏安說道。
兩位暗夜精靈中個子較高的那個搖了搖頭,她是一位有著白色頭發紫色皮膚的女士。
“謝謝您,陛下,但這並不是趟安逸的差事。我們帶來了可怕的消息,並要立刻回去複命。”
瓦裏安點點頭,略為有些繃緊了神經,“那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