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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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欲拒還迎 下

賀蘭藏一下懵住,他命令婢女故意將菜湯灑在蕭瑉身上,就是為了製造機會兩人單獨相見,還在後堂設下洗澡用的大木桶,肖想著有機會一睹蕭瑉出浴風采,隻是他沒想到不但沒看見蕭瑉驚慌失措躲躲藏藏的羞態,反而被她摟住脖子拉到身前,一時間狼狽羞澀的人反倒是他。

他隻是一瞬間有點失神就恢複神智,聽蕭瑉嬌俏的一問,隨即答道:“我就是進來給你親的。”

她麵若桃花,光滑細膩,細看之下星眸深處還潛藏著少女的羞澀,賀蘭藏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如此做,卻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順著她的力道便纏綿在她的臉上頸上,柔軟的嘴唇沿著她雪白細致的脖子不斷向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點點紅暈,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順著她的肩膀向水下探去。

蕭瑉一下子伸手攔住他,略帶驚慌地叫道:“你要幹什麽?”

賀蘭藏得意一笑,他喜歡看蕭瑉嫵媚動人故意勾引,卻還是更喜歡看她驚慌失措羞澀橫生的楚楚樣子。他雙手向下探去,卻被蕭瑉雙手緊緊抓住,他也不著急,紅潤的嘴唇在她的臉龐上流連。

蕭瑉偏過頭,躲著他的嘴唇說道:“你可知道,我現在大聲呼救,會湧來一群人將你捉住,羞辱公主之罪你逃不掉,再也別想回到穆國。”

賀蘭藏一頓,故作欣喜地說道:“犧牲你的閨譽來陷害我,莫非你看楚安失勢,不想和他一起過了。”

蕭瑉聽他胡說八道,知道嚇他不住,一雙手改為緊緊揪住他的衣襟,嘴裏麵已經喊道:“來人哪,救命。”

賀蘭藏一把掩住她的嘴,說道:“我不怕你叫喚人來,可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蕭瑉嘴角溢出勝利的笑,一雙明眸斜飛賀蘭藏,示意他放手。

賀蘭藏輕輕放開手,蕭瑉說道:“怕了就好。我今天來就是有事要你做,你若答應,我便作罷,你若不答應,我現在就大喊大叫,讓人來捉住你這流氓,看看你還怎麽回穆國。你若是現在將我打暈,我醒了便要向楚王稟報你的罪狀,你若是現在把我殺了,我死在你的驛館,你也脫不了幹係。”

賀蘭藏看她星波流轉,仿似小兒無賴的模樣,哪裏舍得殺她打她,隻想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當下說道:“有什麽事你可以說來聽聽。”

蕭瑉見他如此問,說道:“第一件事,便是幫我殺了傅鴻運。第二件事,便是幫助我們對付楚泰,讓楚安坐上王儲。”

賀蘭藏低頭笑道:“這有何難?隻是要看我願不願意?”

蕭瑉看他一眼,正色說道:“你當然願意。穆國和楚國國力隻有一步之遙,楚國若一直平穩發展,則穆國何時超越楚國。正好趁楚國的王儲之爭,兄弟鬩牆,穆國才有超越楚國的機會。今日之事,若楚安做王儲,楚泰身後王家坐擁楚國絕大部分兵權,楚國必亂。而楚泰做王儲,楚安羽翼未豐,實力尚弱,隻能乖乖地聽命楚泰登上王儲之位,若時間長久,楚泰在王儲位上坐穩,楚國政局穩定,你們可是錯過這個時機了。”

蕭瑉說完,突然深思到楚王命楚泰做王儲的用意,她和楚安成親,所有人都以為楚安要即位,楚泰背後的勢力蠢蠢欲動,楚王這步棋一走,出乎眾人意料,可算暫時安撫了楚泰方麵的勢力。

她思緒清明,一想到此處,便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賀蘭藏深覺好笑地看她,果然是天生的政治人才,玩弄權術的好手,說到這些事,一雙眸子熠熠發光,滿室燈火都要相形暗淡。

他心癢難禁,也知道蕭瑉所說話在理,實際上他今天請兩人前來,便是有此結盟的打算,不過被蕭瑉搶在前麵,嘴上反倒不肯饒她,調侃笑道:“怎麽做不了未來的楚後,便想起要和我合作了嗎?”

蕭瑉斜飛他一眼,繼續說道:“就是這樣又如何,不是正中下懷嗎。你難道不動心?”

賀蘭藏看著蕭瑉,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說道:“既然如此,作為楚國的兒媳婦,你要和我合作,便不利於楚國,你要忠於楚國,就隻能做個世子妃。”

蕭瑉看著他,堅定的兩個字,道:“合作。”

她是逍遙王燕前塵的人,他的目的是要統一天下,不管是誰的利益都得讓路。

賀蘭藏一看她神情,不由覺得震動,不願看她如此決絕神情,貼著她狎昵地說道:“那麽便合作,隻是你的美人計是不是隻和我一個人使?”

蕭瑉一怔,暗自責問,看著賀蘭藏俊秀的臉在眼前放大,剛一張嘴已經被他親了去,吻得如此纏綿,讓她來不及抵擋就失了心神,她仰起臉接受著他的熱烈的吻,完全沉醉。他越吻越緊,心裏想要的更多,猛地伸手將她從水中拉起來,出水的微涼引起她的驚呼,他看見她從水中站起,身姿窈窕,笑她耍詐,知道他要來,在水中卻並未脫掉內衣。隻是那潔白的薄衫緊緊貼在身上,渾身上下水淋淋的,曲線畢露,纖穠適度,修長筆直的雙腿,不盈一握的腰肢,飽滿胸部上挺立的紅櫻桃若隱若現,待人采擷,她偏著頭輕咬朱唇,而那雙素日裏驕傲的明眸悠悠地注視著他,水汽蒙蒙,略帶驚慌茫然,比霧氣蒸騰的水麵還要濕潤。

他心頭長歎,猛然將她攬進懷中,讓她緊緊貼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那份充實,也感受到她顫抖如小兔一般。他狠狠地吻她,禁不住齧咬她雪白的肌膚,又擔心真的將她咬疼,化作熱吻,靈活的舌尖在她肌膚上輕輕劃過,濕潤的嘴唇來回浸潤她漂亮的鎖骨。

她癱軟在他懷裏,不知如何應對,無助地反應著她,星眸微閉,嘴裏不自覺地逸出好聽的呻吟。

那股迷人的馨香如此熟悉,兩個人第一次距離如此近,幾乎裸裎相對,他心中憐愛心疼惜別千種思緒湧上心頭,意亂紛紛,讓他更加不拘一切想要和她一起。

微風拂過,她冷得輕輕顫抖一下,他緊緊摟住她,大手一揮,將圍屏上掛著的寬大綢緞向她身上纏來,猶如大被將他們兩個人卷在裏麵,一起倒向地上。

兩人倒地之時,他掉轉了方向,自己墊在下麵,以免摔疼她,她被綢緞裹住緊緊趴在他身上,耳鬢廝磨,緊緊貼合,感覺到他身下昂然挺立,蠢蠢欲動,眼眸中滿是羞意,喃喃地說道:“你……”

賀蘭藏眸中一絲赧色,唇邊漾出壞笑,邪肆性感,轉而壓到她身上,一雙大手遊弋著在被裏掀開她的薄衫,攀上那兩枚小小的紅潤,用粗糙的掌心來回摩挲。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開始拚命掙紮,他卻用嘴唇去玩弄她卷翹長睫,她拚命搖晃著頭,不讓他得逞,他用兩條修長有力的長腿壓住她,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他渾身散發出灼人的溫度,蕭瑉無處躲藏,又不能叫喊惹來別人,任著他在身上肆意摩挲,身子越來越熱,竟然想要渴切他更深一層的探索。

她搖搖頭,試圖清醒,可是他好像著了魔,她隻能假裝叫道:“有人來了。”

他趴在她身上輕笑道:“說謊也沒用。”

蕭瑉用眼睛向房門處看,安靜下來居然真的聽見門外有聲音,兩人凝神靜聽,美貌侍女說道:“世子不必擔心,公主正在室內入浴。”

楚安大大的嗓門在外麵響起:“公主出來換衣多時,還沒有回去,楚二有點擔心,想要進去查看一番。”

蕭瑉立刻慌了起來,她雖然和楚二沒有夫妻之實,卻有夫妻之名,不自覺地有些心虛。

她正在慌亂,賀蘭藏輕笑一聲,將綢緞解開,已經抱著她沉入木桶之中。

他在水中將她緊緊抱住,自己沉入水下,看起來隻有蕭瑉自己在沐浴。

蕭瑉大慌,這樣一來兩人之間更加親近,她正要攆賀蘭藏躲在別處,卻聽見門外的侍女焦急地高聲叫道:“世子,公主正在沐浴,您稍等片刻。”

楚安說道:“不妨事,我和公主已經結為夫妻,我進去探看,她不會責怪你。”

說著他已經將門推開,他推門進來,一眼看見水麵上蕭瑉長發垂散香肩微露,明眸中吃驚害羞之色,見他進來猛地沉入水中。

楚安乍見蕭瑉出水芙蓉一般嬌豔欲滴,心頭一動,隨即客氣地說道:“楚二等了許久,擔心公主有事才會進來查看,既然公主無恙,楚二繼續出去等待。”

蕭瑉垂下眼眸,輕輕點頭。

賀蘭藏在水下並不老實,她身子還是溫熱的,可是心卻清涼一片,明知道不可能為何還想著沉淪。

房門關閉,賀蘭藏從水中冒出來,兩隻手仍然緊緊摟住她,蕭瑉擔心出聲驚動外麵的楚安,隻能用冰冷的神色警告賀蘭藏,讓他趕快離開。

賀蘭藏將她緊緊抱住,自己卻也從激情中回複,貼在她耳邊說道:“你可知道我就要走了。”

蕭瑉垂下頭,沉默不語,少頃壓低聲音說道:“公子保重。”隻這四個字就是離別。

賀蘭藏看她神色,笑笑說道:“不論如何,至少我們現在已不是敵對的仇人。”

蕭瑉抬頭說道:“現在不是仇人,卻終究有拔刀相向的一天,江山秀麗多嬌,英雄折腰,不過江山始終隻有一個,能將江山攬入懷中的人也隻有一個。”

賀蘭藏輕輕握住她小巧的下巴,說道:“江山如畫,世事多變,隻要不是你自己想要江山,我們就不一定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