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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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見到了隻怕更難受

小丁看了看時間,比預期的晚了半個小時,他回頭問:“少爺,還等嗎?”

“等!”顧念彬靠坐在椅背上,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路口。

小丁悄然歎氣,少爺說等那就等,可他覺得杜小仙不一定會來。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提前一個小時跑到這裏來等,結果離約好的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杜小仙還沒有出現。在小丁的印象裏,杜小仙不是喜歡遲到的人,她不出現,隻能說明她不會來了。

可不過眨眼的功夫,杜小仙竟然出現了,小丁揉了揉眼睛,一時間還懷疑是自已的錯覺。

杜小仙穿著一件印有小熊圖案的棉衣,越發顯得兩條腿纖細,斜挎著小包包,從路口過來,匆匆的往畫廊的方向去,隔得有些遠,又是側麵,看不清她的臉,隻看到她的短發在風裏飛揚。

小丁偷偷的從後視鏡裏瞟了顧念彬一眼,見他目光呆直呆直的,心裏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見不著吧,難受,這見到了吧,隻怕更難受。

顧念彬近乎貪戀的看著她,才幾天不見,她就瘦了,雖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他感覺到杜小仙瘦了。離開他,她也一定很傷心,很難過,肯定還哭過了。一想到她流淚的樣子,顧念彬的心就抽痛起來,象被人用力捏住,又突然鬆開,再捏住,再鬆開,一下又一下,痛不可抑。

他很想跑過去,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以慰藉這幾日的相思之苦,沒有她,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心痛到沒法呼吸,原來愛情可以讓人這樣痛,就象是深入骨髓,融入血液,無法剝離,隻能煎熬著。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對夏小宛,他隻是喜歡,是一種習慣性的喜歡,所以當夏小宛離開的時侯,他沒有去找她,可是對杜小仙,他做不到,無論她做了什麽,無論讓他多傷心,最終他都要把她找回來。就象他對夏小宛說的:沒有杜小仙,他會死。他真的會死!

杜小仙一進畫廊就看到了賀森,她抱歉的說:“對不起,賀老師,我來晚了。”

賀森正在跟人說事,回頭看到她,立即笑著招手:“快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畫廊的老板周先生。”

杜小仙一看到陌生人就犯怵,特別是有錢的陌生人,她鞠了一大躬,細聲細氣的叫了聲:“周先生。”

周宣倒嚇了一跳,詫異的看了賀森一眼,知道是個小姑娘,但沒想到是個這樣的小姑娘,他原本想年紀這麽小就能開畫展,一定是個很上進,很有自信的女孩子,結果一見麵,卻是個弱不禁風的,表情怯生生的,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小臉倒是清秀,更難得的是有一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以他多年賞畫練出來的毒辣眼光,倒覺得如果有人給杜小仙畫幾副肖像,捕捉她的靈動,畫出她的清韻,應該能賣個好價錢的。

“你行這麽大的禮,我該怎麽還呢?”周宣打趣她,雙手抱拳作了個輯:“那我隻有這樣了,杜小姐,不敢當!”

初次見麵就調侃她,杜小仙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鬧了個大花臉,求助似的看著賀森。

賀森笑著說:“周老板跟你開玩笑呢,不用理會他,我們今天把畫都掛起來了,我挑了幾張做主題,但是又不知道你的意思,所以叫你過來看看行不行?”

杜小仙忙擺手:“我不懂的,賀老師你拿主意就好了。”

“怎麽是我拿主意呢,”賀森說:“畫是你的,當然以你的意見為主。”

杜小仙還要推辭,周宣說:“這樣爭下去沒有意義,杜小姐,不如先看了畫再說。”

賀森馬上附合,杜小仙隻好不說話,跟著他們去了。

畫展在樓上,很大的展廳,足足有兩百平米左右,杜小仙看到自已的畫都被裱得很漂亮的掛在牆上,有的地方掛了三四幅小的,相互間似有關聯,比如她畫的一些昆蟲,或是一些花卉,畫的時侯其實沒有別的想法,但賀森挑出來放一塊,就很些意思了。

有的地方掛了一幅大的,上邊打了射燈,在強光下的照射下,畫麵更是鮮豔奪目,油彩濃鬱厚重,非常有立體感。杜小仙本來覺得自已的畫太幼稚,拿不出手,但是一張張這樣裱好在鏡框裏,掛在牆上,她私心裏也覺得很不錯,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賀森帶著她慢慢的看著,一路講解,為什麽這幾張要掛在一起,為什麽那一張又要單獨掛,哪張掛前麵,哪張放後麵,都是有講究的,杜小仙細細的聽著,不時點頭,她其實有些吃驚,掛個畫原來都有這麽多學問,看來她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一圈走下來,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周宣說:“難得杜小姐大駕光臨,中午我做個東,務必請杜小姐賞光。”

這樣文縐縐的話,又是這樣調侃的口吻,杜小仙窘得不行,“周先生,不是,那個,你幫我開畫展,應該是我請才對。”話一出口,想起身上才二十來塊錢,又停住不說了。

周宣說:“杜小姐跟我客氣什麽?我替你開畫展,也是想賺錢嘛,等你的畫賣了好價錢,再請我吃也不遲。”

賀森便笑:“你看你,好歹開的是畫廊,開口就是賺錢,也談點藝術好不好?”

周宣就對杜小仙說:“杜小姐,你懂藝術不?”

杜小仙當然搖頭,周宣哈哈大笑,“虛偽的人才談藝術,我們都是務實的,所以談錢。杜小姐,我看好你,你的畫一定會大賣的。”

“那先謝你吉言了,”賀森說:“小仙,既然周老板要請客,那咱們就挑個貴的地方,好好吃一頓,反正周老板有的是錢。”

杜小仙紅著臉說:“也,也不一定要吃貴的,我看大排檔也行。”

周宣又哈哈大笑,朝賀森擠眉弄眼,“做人就該象杜小姐這樣厚道!”

杜小仙被他調侃得臉上的紅暈就沒消退過。

三個人說說笑笑出了門,上了周宣的越野車,朝左邊的道路駛去。

一直到看不見那輛車了,小丁才問:“少爺,回嗎?”

顧念彬的目光仍是呆直的,杜小仙上車的時侯,他看到她的臉,紅樸樸的,她在笑,笑容是怯怯的,他許久不曾看到她這樣笑,象吃了一個青皮桔似的,心酸得發澀,她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了,怕陌生人,不敢開懷大笑,拘謹又小心弈弈。

半響,他終於是把車窗升起來,聲音透著些疲倦:“走吧。”

邵柏青正忙得焦頭爛額,電話卻偏偏響了,他沒好氣的接起來:“瑪麗,不是說了這會不要把電話接進嗎?”

瑪麗一聽老板有怒氣,忙解釋:“是邵太太的電話。”

邵柏青這才哦了一聲,說:“接進來。”

電話一接通,邵柏青的情緒早調整到位,聲音愉悅的說:“邵太太,您親自打電話過來,可是有什麽吩咐?”

妮娜在電話那頭呸了他一口:“別嬉皮笑臉的,我問你,手機為什麽關了?”

“我忙著呢,怕被人打撓,所以關了。”

妮娜哼了一聲:“是怕被打撓,還是怕被騷撓啊?”

“我的好太太,你看你,又來了,”邵柏青哭笑不得:“有你坐鎮,現在誰還敢來騷撓我啊?”

妮娜又哼了一聲:“你這個人太不自覺,所以我得不時提醒你一下。”

“親愛的,你放心,我每天給自已敲警鍾呢,善待生命,遠離一切狐狸精。”

妮娜不解:“狐狸精和生命有什麽關聯?”

邵柏青一本正經的解釋:“如果我不遠離狐狸精,你就會離開我,你離開我,我還能活嗎?”

妮娜卟哧一笑:“貧嘴,別鬧了,我有正經事。”

“太太請講。”

“我知道杜小仙在哪?”

“真的?”邵柏青這下真的認真起來:“在哪?”

“就在我以前租住的那個小區,具體哪棟樓還不清楚,但大概知道位置。”

邵柏青就奇了怪了:“你一個孕婦,足不出戶,怎麽知道的?”

“就是以前住我樓上的劉姐,她在小區碰過小仙幾次了,她告訴我的。”

邵柏青問:“哪個劉姐?我怎麽不認識?”

“你忘了?就是我跟她表弟相過親的那個。”

邵柏青的眉頭一下就擰成結:“你怎麽還跟她有聯係啊?是不是還想著那什麽?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我……”

“毛病!”妮娜啪的一下把電話掛了。

邵柏青看著手裏的電話,“嘿,她還敢掛我電話!欠收拾,晚上等著瞧!”放了狠話,嘴角卻是微揚,愉悅的伸了個懶腰,到顧念彬那裏報喜去。

進了門,先到周婷那裏停了一下,低聲問:“你老板今天氣色怎麽樣?”

周婷說:“還那樣。”

邵柏青很得瑟的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給你老板打強心針來了,保管呆會他活蹦亂跳的。”

周婷捂嘴直笑:“邵總,你這形容詞用得絕!”

“瞧好吧。”邵柏青信心滿滿的拍了拍胸脯,進了顧念彬的辦公室。

顧念彬正在批文件,抬頭看了他一眼:“今天你應該沒時間到我這裏來,事情都弄妥了?”

“差不離吧,”邵柏青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蹺起了二郎腿:“我做事,你放心。”

“有事?”

“大事!”

顧念彬停下筆,“什麽大事?”

邵柏青身子往前傾了傾,聲音也壓低了些,象怕被人聽到似的:“我知道杜小仙住哪?”

顧念彬說:“就這事?”又埋頭看文件。

邵柏青被晾在那裏,完全傻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念彬:“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說的是杜小仙,是杜小仙!”

“聽到了,”顧念彬淡淡的說:“我的事,不勞你費心,快去把方案做出來,上午英倫那邊又來郵件催了。”

“不是,你,”邵柏青簡直無語,這是怎麽啦?顧念彬為杜小仙都憔悴成這樣了,怎麽聽到這個消息,反而無動於衷呢?刺激大發了?腦子出問題了?

“行了,你走吧,”顧念彬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有些好笑:“我的事,自已會處理。”

“你不想知道她在哪?”

“我知道她在哪。”

“知道還不去把她接回來?”邵柏青實在不能理解。

“我想多給她一些時間。”

“好吧,”邵柏青歎了口氣,“你自已處理吧,我不管了。”

他沮喪的走出門口,周婷看到他這副樣子,又捂嘴偷笑:“邵總,進去的時侯還活蹦亂跳的,怎麽一出來就成這樣了?”

邵柏青揚起手:“找打!”

周婷閃身一躲,邵柏青倒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他其實應該想到的,這些天顧念彬能安靜的呆在公司上班,肯定是早有計劃,倒是他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