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凰妃
字體:16+-

第二百零八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上)

而她所取的官鹽不多不少,正好是一袋官鹽的份量,如若不細心,是算不到她拿了多少出來賣,當然,她也有後備的。

她沒有問去哪,而南宮翔也很默契的帶她到了黑市,隻是依舊從他的通道到的。

進入房間後的南宮翔便看到展台上放著好幾袋官鹽,而叫賣的人依舊是這裏的主事人,他望著那些官鹽,挑著眉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牧九歌望著展台上的鹽袋,抿唇輕笑,低聲道,“很簡單,將鹽裝到特製的袋子裏,那然看著就像是許多鹽了,其實每次都隻買出一袋而已,但在外人眼裏卻是許多了!”

“為何要這麽做?”南宮翔想不明白。

牧九歌這才勾著唇冷笑,靜靜看著展台上的鹽越來越少,不語。

南宮翔見她不說話,便不再問。眼見展台上的鹽越來越少,可要買的人依舊很多,很快,她的那些鹽便被賣光了。但看台上的人熱情依舊,叫嚷著主事還拿鹽出來,這下主事慌張了,他不知道賣主是誰啊!而且賣主也明說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鹽也是以前私藏的,也沒有鹽了。

他在人群中快速的掃了一眼,最後抬了下手,安撫著那些要激動起來的買主,“諸位安靜,聽東林一言,賣主提供的鹽,已沒有了。”

“沒了?怎麽就沒了呢?”

“東林管事,你得去把賣主找來,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很多人已經很多天沒食鹽了麽?”

“對,對,東林管事你可不能這麽做了,我們出錢,你們隻要出鹽不就可以了麽?”

逼問聲中,東林管事是真的慌神了,這次的賣主來委托他們辦這麽一次拍賣,他可是冒著被朝廷追殺的風險來舉辦的,如果不是那一袋子金燦燦的金子,他可能不會接這樁單子,而且委托方的保密工作也很周到,他怎麽查也沒能查到,所以,他在擔心了。

南宮翔自然明白這裏的規矩,所以他一見到東林神色不對,便忍不住又問,“你怎麽做到的?”

“什麽?”牧九歌答非所問,抿著唇不明所以的淺笑著。

南宮翔卻沒生氣,反而用那溫潤的嗓音道,“你是怎麽說動東林那老家夥為你辦的這場拍賣的?那老東西,我讓人試探過幾次都沒能探出點風聲來。”

牧九歌一愣,她沒想到南宮翔會這麽說,而且用那種很是暖男的聲調與她說話,這讓她瞬間又想起上次在桃花澗裏發生的事來,心底立馬湧起一股警惕之意,南宮翔他又想做什麽?

可南宮翔卻像沒感覺到他的提防來,提著水壺給她滿上一杯熱茶,又從桌上拿出一塊百花糕,遞到她眼前,“吃點東西。”

牧九歌很喜歡這百花糕,雖沒用一百種花做成,但也確實是采用了時令季節中的所有花種的花瓣製成的,吃一口花香四溢,酥軟可口又不膩。她伸手捏住,嚐了一小口。

像小貓吃東西那般,小心翼翼,卻是優雅迷人,看得南宮翔眼神微斂。這個女人,他一直以來都看不透,以前如此,現在更是。

吃了幾塊百花糕,又喝了一口清茶,這才慢慢的道,“錢啊!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王爺應該聽說過吧。”

南宮翔微愣,他居然沒想到會用錢,便將一個人的本質給看出來了。

以前他一直以為談錢是件很俗氣的事,所以他王府裏的所有開支,以及其他地方的運轉,他都是交給別人去做的。

見他眼中的微愣,牧九歌不由地笑出聲來,“王爺難道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麽?”

該死的,這小女子就喜歡拿捏他不懂的來笑話他,可這種感覺,他很喜歡!

“人心,有時確實需要大把的銀子來維持,可本王不需要,本王需要的是不管在何時何地,都要絕對的忠心於本王,不然……”南宮翔說到這,聲色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可牧九歌卻聽得出來,那裏麵的狠厲,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也許這世上能用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談論他人生死的人也就隻有眼前這人了吧!她暗想著,卻也是點頭讚同他的話。

但是她卻有點不明白,這個叫東林的人,怎麽會被她的銀兩收賣呢?他難道不是南宮翔的人?

牧九歌還沒有問,南宮翔卻是望著她,唇角勾著一股暖暖的笑,點著頭道,“那人,確實不是本王的人,是我那好三哥的人!”

牧九歌驚詫的挑眉望向他,不由的問,“可他是這裏的主事!”

“是啊,是這裏的主事,可是主事又怎麽樣,主事還不是要聽別人的。”南宮翔溫和的說著,執起一杯茶,輕吹了兩下,啜飲著。

牧九歌覺得奇怪,這裏明明是南宮翔的地盤,可怎麽又會變成南宮文容的呢?

“看,好戲要上演了。”南宮翔努了下嘴,示意牧九歌先看外麵。

外麵展示台上,那東林管事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已安撫好了還在叫嚷著的眾人,隻留下一個急匆匆的背影。

“他要去哪?”牧九歌疑惑的問。

“當然是去見他的主子了。”南宮翔冷淡的說著,目光繼而落到她臉上,“本王怎麽沒有發現,原來你這麽有才呢!”

牧九歌不明他指的有才是何,所以她為安全起見,保持閉嘴。

她不說話,南宮翔自然覺得無趣,可當她聽到隔壁房間房門響起又被迅速且小心的關上後,她的整顆心便被提了起來。

而且坐在她對麵的南宮翔也聽到了,隻是南宮翔卻是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眼眸微闔,似是在休息。

“主上!”東林的聲音驚訝又小心的響起,帶著一些惶恐與不安,站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啪!”清脆的扇耳聲響亮的傳到牧九歌心底,不用猜都知道是被人打了。

牧九歌揚了揚眉,南宮文容,原來你在他人前就是這模樣的,總算是讓她也開開眼了。

“為什麽要接這檔拍賣?”南宮文容陰冷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著。

那東林早已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一臉悲切的直磕頭求饒,“主上,屬下也是不得已的啊!”

南宮文容沉著臉,冷冷地盯著他,眉間的厲色卻是有所緩和,“你有何不得已?”

東林緊忙的磕了幾個頭後,才抬著頭道,“主上有所不知,如今天蘇城已是鬧起了鹽荒,很多大客戶都來我們這裏打聽過許多次,有沒有人還有私鹽可賣,而就在前幾日,有個從蘇城梅縣來的貴客說他家裏這幾年下來私下攢了一些鹽,問是否能在我們這裏拍賣,屬下那幾日又沒能找到主上,所以……”

“所以你就接下了?”南宮文容冷冷的問。

東林提著那顆撲通撲通上下猛跳的心分析著,“主上明察,屬下真的也是為我們著想啊,即能挽得我們的聲譽,又能有所得,屬下覺得這買賣很劃算。”

說完,他小心翼翼又謹慎的偷瞄著眼前這個氣色冷戾的男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牧九歌聽到這,抬著眉,看了下南宮翔,見他似乎睡著了,這才微微的放下心來,她生怕這個男人發現她這個時候在分神,在偷聽別人說話。

南宮文容的房間沉寂了一會,才聽得他冰冷的聲音問起,“你可查過那人的底?”

東林連忙點頭,“查過,屬下查過那人,確實是從梅縣過來的人。”說完後,又是心虛的低下頭去,暗笑,稱你一聲主上,是因為你的身份,如若沒有那身份,你別以為我們能為你所用。

而他所謂的查證過,也是騙南宮文容的,因為他根本就沒查到那人是梅縣的人,而來這裏拍賣私鹽的,又有幾人會用真名真姓,怕是隻有不知死活的人才會用。

南宮文容沉思了一會,但眼神卻是依舊犀利的掃過低著頭跪在地上的東林一眼,緩緩的問,“你在這拍賣有幾天了?”

“屬下不敢欺瞞主上,那邊的人過來時也是很謹慎的,屬下原本是不敢接這樁生意的,但那邊人說每天賣幾小袋,小心點,不引起他人注意就可以了,所以屬下這幾天都是在拍賣完其他寶物後才將那些前段時間問過屬下有需求的客人留下,關上拍賣大門才拍的。今天是最後一天,晚點交錢給他們,就算是完成了。”

東林很是小心的回答著,生怕做錯了。

這段時間他也接到過上麵的通知,盡量不要接有關於鹽的拍賣交易,可他經不起賣家與買家私底下給的好處,賣家出了一千兩銀子給他,而各大買家也私下拿了不少好處給他,說不心動是假的。

還有這麽謹慎的賣家,不過那賣家也很是聰明,可就是不知道那些鹽到底是來自哪裏了。

如果真的如東林說的那樣是那人府裏私自屯的,那麽這麽一點鹽也可以理由了,可如若不是……他想了想,多了個心眼。

“你做的不錯,但是這買鹽的人,底細都清白嗎?”

“主上放心,都是蘇城的老客了,清白的很。”東林拍著胸脯保證著。

這樣,南宮文容微微的揚起了唇,他手上還有一些官鹽,如若處理的好,那麽他不僅能把手中的官鹽處理的一幹二淨,更能將禍水引到他人身上去。

他才起身,透過窗子處的那層細紗,目光快速的掃過一眼那滿是激動的人群,沉呤了片刻,再次確認,“你確定那些人手中沒有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