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字體:16+-

第一百 三十八章 暗中黑手

話說劉脂兒和‘耿侯爺’在青花繡樓的後堂一頓長談,沒一會兒就被‘耿侯爺’的語言搪塞得啞口無言了。

按說劉脂兒長年在道上混,自然不會被人哽塞得啞口無言。可是,畢竟是李秋生這事做得大絕了,以致劉脂兒一時也拿不出更好的台詞來對慫‘耿侯爺’。落敗下來,那是自然的事。

但是,劉脂兒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轉眼之間她又計上心頭,立即露出一絲委倔的憂怨說道。

“哎喲,‘耿侯爺’,你說的是那裏的話啊?你也見過我家秋生的,不是嗎?就他那個熊貓草包樣,他那裏來那麽大的膽子,一個人幹出了這麽多驚天動地的禍事來。他這不是要把老娘的命和他綁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嗎?不是要把青花繡樓的所有人都和他扣上了被人唾棄的惡名嗎?就我家秋生那小子的能耐,這怎 麽可能呢?必是有人妖言惑眾,想嫁禍於我家秋生那小子。”

劉脂兒聽罷‘耿侯爺’發的一通嘮嗦之後,仍是這麽委婉牽強的開脫道。她真希望自己能通過這些扭曲的曲詞能孜變李秋生的命運,不必劉脂兒就必得拿出她一直隱藏了十多年的刹手鐧,方能挽救李秋生的性命於萬劫不複之中。

‘耿侯爺’聽罷又是一翻嬉皮笑臉的捧承道。“劉掌櫃,早在去年我來後廂房鬧事之時,就聽你提起過李秋生這小子是XXX的遺孤?這可是事實?你可有憑證證明你所說的這一句話?”

劉脂兒像是突然醒悟過來的精明罕婦一樣,終於明白了‘耿侯爺’蹬門拜訪的原因。原來隻是為了想證實李秋生這小子,到底是不是XXX的遺孤?照如此說來,隻要我劉脂兒一天不說,不拿出手中的救命證據,李秋生這小子就會性命無憂。

既然讓她想明白了這一層,又知道了‘耿侯爺’親自蹬門的主意。這時劉脂兒卻不急不慢的訕笑道,“這個,這個,我也中不得而知,哪是隻是想起某人突然說過這一句話而已。情急之下,我就借用上了。”

“啊”的一聲,‘耿侯爺’頓時大驚失色的叫道。“劉脂兒,你,你太膽!那時,競然是你不知從那裏借用來的一句話?嚇壞老子了。”說罷,惱羞成怒地盯著劉脂兒一通打量了一翻。霎時又和顏悅色的說道。“也罷,那都是過往之事,本侯爺也不和你計較了。咱們就單說眼前李秋生犯這個事吧,該怎麽著?你總得吱個聲呀。”

劉脂兒像是看穿了‘耿侯爺’的心思一樣,仍是擺出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說道。“這就得看你‘耿侯爺’怎麽幫忙了?你或是肯幫忙呢咱就說,你若是不肯呢咱也沒撤了。反正遲早逃不過一個死字,就讓這小子自食其果也好。早死,早投胎。”

‘耿侯爺’又是大吃一驚道,“劉掌櫃,你的心也特麽毒辣了。我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呢?若是如此,當初你還不如讓我‘耿侯爺’一腳踢死了這小子的好。省

得現在留下這一串麻煩事。”

劉脂兒頓時尖酸地反駁道,“不是我劉脂兒心毒,而是被你們這些土豪權貴逼的。若不是這樣,我家的秋生又怎麽可能走上這條不歸路呢?你們還有臉麵在這說咱們這些平民百姓的心毒呀,不如先照照鏡子現形說吧。也省得說老娘嘴巴尖酸刻薄。”

“嗬”的一聲,‘耿侯爺’頓時尖叫起來洶道。“老鴇母,還真是越說你越成精了。竟敢把這麽惡毒的言語噬蔑咱們這些權貴和王侯將相,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得不耐煩了。還是你自己覺得這天下是你老鴇母劉脂兒的天下,這朝廷是你老鴇母劉脂兒自個兒開的朝廷啊?你這不是反了天了嗎?”

劉脂兒一時聽得‘耿侯爺’這麽囂張的挖苦和諷刺,當即也心頭一怒反唇相譏道。“‘耿侯爺’,若是我劉脂兒有這麽大的能耐,自個兒開了朝廷,你想想還有你‘耿侯爺’立足的地方嗎?就憑你現在所做所惡的那一條罪狀,我都可將你就地明正法典,伸張綱紀。可惜我劉脂兒命苦,不但受了你這個破落戶的罪孽,而且連同我家的秋生和嫣芷兩個娃兒也一同遭了你的荼毒。這一切根源都是拜你‘耿侯爺’所賜,我劉脂兒現在就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啃了你的內,喝了你的血,方解我心中的怨恨。”

“哈,哈。”又是兩聲幹冷的奸笑,‘耿侯爺’不怒反喜道。“劉脂兒啊劉脂兒,枉你在青花繡樓這道上混了大半輩子,終是沒有明白一個理。唯有強者才可以對他人大呼小喝,也唯有強權者才能掌握他人的生死大權。”說罷,又橫盯了劉脂兒一眼,吧砸了嘴巴一把,話鋒一轉又冷笑道。“劉脂兒啊,你是不是越活越湖塗了,連這一點都不懂。這就好比你現在開膛做生意的青花繡樓,來者是客。誰花的錢多誰就是大爺,你就得低聲下氣地叫他們為‘爺爺’為‘奶奶’!”

劉脂兒頓時語塞在那裏,瞪著一雙張得如同銅鑼般大小的眼睛,圓鼓鼓地怒視著眼前一臉肆意的‘耿侯爺’。人家‘耿侯爺’說的不錯,她這個青花繡樓的營生就是如此,誰花的錢多誰就是大爺,誰就可以抱得美人歸。痛外被人狠狠地戳住了,劉脂兒像鬥敗了的一隻公雞,終於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雖然如此,可是劉脂兒的心底仍然是瀑發出了最強烈的憤怒之聲。“即便如此,這一切也都是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逼出來的,咱們這些小民也是救個營生而已。”

‘哈’‘哈’‘耿侯爺’又是接連冷笑兩聲道,“真是愚蠢啊,你們隻是求個營生而已?說得倒 是好聽。那我問你,我今天來隻是想向你問你一件事而已,你又何必為難於我?說了這麽多不相幹的廢話。你為何不值接說出其中的因果緣由就好,偏偏生端出這麽多是非來,你這不是自找苦果子吃嗎?誰救 得了你啊。”

劉脂兒也連連冷笑道,似乎她已經做好了漁死網破的準備。“我劉脂兒自找苦果子吃?那好我且

問你。你們三翻五次派人假扮送信的過來,是不是就是為了套出我家李秋生身上的秘密?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你。告訴了你們,我家的秋生還有命活嗎?”

“老鴇母,你真是強啊。”‘耿侯爺’霎時怒吼道,“你告不告訴我,最後的結果都一樣。不是我‘耿侯爺’要挖你家李秋生的秘密,而是朝廷之中的上頭人物。劉脂兒,你聽清楚了嗎?不是我‘耿侯爺’而是朝廷之中的上頭人物。”

“我才不管你們是誰要挖我家秋生的身世秘密呢,在我沒有平安見到他以前我什麽也不知道。”劉脂兒橫下一條心說道,再不看臉麵因憤怒而變得扭曲的‘耿侯爺’一眼。

‘耿侯爺霎時又聲嘶力竭的說道,“好,老鴇母,你真有種!可惜我‘耿侯爺’現在已奈何不了你,不然的話我一定讓你好看。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大早,雖然我現在奈何時不得你,但是上頭之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說罷,又是哈哈一笑,見劉脂兒還是莫名奇妙的愣在一邊,似是不解的樣子。‘耿侯爺’又神秘一笑道。“既然你不懂上頭之人沒關係,那麽‘梁磊’二人你劉脂兒總該聽說過吧。”

劉脂兒又被‘耿侯爺’一通戲耍,氣得怒不可遏說道。“我什麽 人也不懂,就在這青花繡樓等著他們來擰我的腦袋好了。你們這些權貴就喜歡暗中下黑手,背後捅刀子。咱們這些小民啊,就是望塵莫及了。”

‘耿侯爺’一聽,劉脂兒又擺出了一副尖酸刻薄的臉麵,立即站起來擺手道。“罷了,罷,不和你這個叨鑽刻薄的老鴇母說廢話了。居然你死活不肯說出這小子的來厲,那麽我也不和你多計較了。各行各是,是死是活就讓這小子聽天由命了。等上頭的人物來了,你就會明白了這個苦果子。”說罷,轉身恨恨地走出了後堂,直往青花繡樓的大門邁步而去。

劉脂兒並不理會‘耿侯爺’的猛然出走,依然定定地座在自己的斜椅之上。一時之間,再無半點言語傳出口中,隻覺得心像被別人狠狠剜了一口一樣生痛。

在前堂打點迎客的馬福,並不明白後堂的劉脂兒和‘耿侯爺’這時已鬧成了僵局。又見‘耿侯爺’氣衝衝的從後堂走出,茶也不吃一口就直衝大門外走。

剛想湊上去道個近乎,就被‘耿侯爺’一甩衣袖打了個滿麵紅光。霎時就呆在了當中,不知所措。

後麵一眾跟隨‘耿侯爺’的隨從仆人,也一路逶迤而去,片刻之中就走得幹幹淨淨,一個不剩。

這時,青衣小丫頭才在後麵匆匆走出來大聲囔道。“馬大管家,快快送客!馬管家,快快送客。”

馬福又是一愣,突然明白過來,轉身朝向大門口走出的‘耿侯爺’及一眾人員大聲囔道。

“貴客,慢走。貴客,慢走。‘耿侯爺’,慢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