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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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神秘之客

上好佳肴一一擺放在了桌上,袂央等六名雲璣弟子圍坐一桌,而另一桌便是海瀾國的五人。這家客棧生意很旺,袂央他們正準備拿起竹筷吃飯時,“仙來客棧”又迎來了客人。

那掌櫃和店小二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剛剛招待好袂央他們,便如箭矢一般往櫃台衝去,連連賠笑。

袂央端著飯碗吃了幾口,夾著菜不停地往裏麵送,旁邊的幾位師兄都在認認真真地吃飯,她也不想在飯桌上說話,於是目光便停落在剛剛進門的那幾三名客人身上。

隻見他們兩男一女,一個男子滿麵虯髯,穿著一身黑衣勁裝,健壯的體格中卻透露出一絲挺秀,烏黑的頭發高高挽起,精神十足,特別是那雙眼睛,有著說不出的光彩。

另一個男子衣著白色錦衣華服,身材高挑,如流水般的長發輕輕挽在後背,簡簡單單、鬆鬆垮垮地挽著,其間還插了一隻銀色發簪。再看看他的麵容,雙眼猶如寒星,嘴角輕抿,麵若冷月,眉若墨畫。此人像極了貴族家的公子,此時的袂央聽不見他的話語,隻能看見他眉間輕挑,眼波流轉,竟是給人一種柳暗花明之感。

袂央呼吸一窒,覺得那華服男子生得很是好看,他的神態舉止卻讓袂央不經意地想到了某一個人,那個風一般的男子——烽寂。由於之前在上古戰場極陽之地中了咫尺天涯蠱的緣故,現下袂央忽而惦記起烽寂,咫尺天涯蠱十裏之內能感應到對方的功效立馬顯現出來,袂央說不出的異樣,但冥冥中有個無形的聲音在告訴著她烽寂就在附近。

袂央拿著碗筷的雙手都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連忙四下張望,但是除了客棧裏的客人之外,哪裏又有烽寂的影子?前麵櫃台處的那男子神態倒是與烽寂有些相像,但是麵容卻相差遠矣,烽寂的那種翩若驚鴻的臉,或許隻有在仙庭上才能看見第二個。

“興許他就在附近。”袂央在心中默默念到此處,不由得心亂如麻,眼神都有些發怔,不過轉瞬後又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至腳底,她在心中大罵自己:“袂央啊袂央,你現下肩負救海瀾國的任務,怎麽可以想這些無用的東西?就算眼下烽寂出現在此,想來師兄他們也要和他打將起來。”

袂央無奈歎息一聲,望著碗裏的菜,一口也吃不下了。

“小師妹,吃菜啊,不合胃口麽?”秦晝見袂央如此,當下不由得一奇。

見秦晝發現了自己的異樣,袂央身子微微一震,隨即扒飯,道:“沒有的事呢,我隻是差點噎住了。”

秦晝莞爾,也不再多言。袂央一邊扒拉著米飯,一邊悄悄抬眼向適才那三個客人看去,此時那三人已然在對麵右側的桌子旁坐下,那兩個男子的模樣袂央適才瞧得清楚了,現下將視線投向那名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是勁裝打扮,黑衣素裹,身姿曼妙,胸大臀圓,雙唇塗抹著紫色的胭脂,麵色生冷又不失驚豔。她腰間別著一把彎刀,一看就知道有些功夫底子。

看著這兩男一女,袂央可以猜測,那穿著勁裝的一對男女,想必他們的職責便是保護那白衣華服男子吧。

“這什麽茶啊?這麽難喝!”那黑衣虯髯客喝了一口茶,滿臉烏雲密布,破口大罵,嚇得那店小二雙肩發抖,連忙賠不是道:“這位客官,這可是我們店上好的茶了。”

“上好的茶?”黑衣虯髯客雙眉一揚,端詳了手中的茶杯一番,繼而揪住店小二胸前衣襟道:“我怎地覺得苦澀得緊呐?”

黑衣虯髯客適才那聲大罵已然吸引了客棧裏大部分客人的眼光,袂央放下碗筷,當下道:“這人是找茬的吧?”正要起身,想去教訓那黑衣虯髯客。

一旁的秦晝便拉著袂央,低聲道:“小師妹,別衝動。”

“可是你看他這般神氣的模樣,我真為那小二打抱不平!”袂央蹙著眉頭,義憤填膺,胸口不停地起伏著。

秦晝搖頭,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那人也不會找小二多大的麻煩。”雖說正道人士要行俠仗義,但眼下若是惹出什麽事端出來,那麽前往海瀾國的計劃估計就會被耽擱了。

秦晝話音一落,袂央便見那黑衣虯髯客將店小二放下,重重哼了一聲,便道:“幹你的活兒去吧,大爺我便將就些。”

“是是是!多謝大爺大人大量。”店小二千謝萬謝,便退了回去。

再看看黑衣虯髯客旁的白衣華服男子,他雙眼輕闔,什麽話也沒說,麵目生冷毫無一絲感情,仿佛適才所發生的事情他都無絲毫興趣。

袂央隻覺得他們是無情又霸道之人,當下也不再往他們看去,便低下頭喝著茶水,過得半晌,海瀾國與雲璣派的六名弟子便各自上樓,入住自己的客房。

考慮到袂央是個姑娘家,因此她一人獨住一間客房,秦晝將她送到門口時,還不忘開玩笑地說道:“小師妹一個人害怕不害怕?”

袂央臉又一沉,憤憤道:“秦師兄,叫你嚇我!”

秦晝莞爾,轉身離去,一邊走著一邊道:“若是有什麽事,記得叫我,我和大師兄就住你隔壁的隔壁。”秦晝走了幾步,便推開了自己的房門,進去了。

袂央滿懷笑意地看著秦晝離去,正要轉身,卻不料撞到了前來的一個男子,與其說是撞,不如說是輕輕碰到了他的衣角,因為那男子感受到袂央轉身時,身形快速地便往後退去。

袂央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麵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適才在樓下所見到的那白衣華服男子。袂央一愣,那男子眉宇冷峻,二人沒說什麽話,須臾之後,那男子身後便跟來了那黑衣虯髯客和黑衣勁裝女子。

“對......對不起。”袂央低下頭,對那白衣男子道歉。

“走路不長點眼睛,撞到我家公子該怎麽辦才好?”那黑衣虯髯客很是不滿地說著,直到袂央抬起頭來,他竟是神色一滯,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袂央並沒有感受到黑衣虯髯客的神情,她不想惹出什麽事端,便低下了自己的姿態,向白衣男子走去,拱手道:“抱歉。”

白衣男子有些一愣,繼而微微搖頭,淡淡道:“我亦沒有受什麽傷,姑娘不必如此。”話音低沉,卻讓袂央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這聲音在哪裏聽過。

天下間麵貌相同的人何其之多,更何況是聲音相似之人?袂央一旦這樣想,別也不再去回憶那男子聲音像誰。

袂央有些呆滯木訥地呆在原處,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白衣男子俊臉上眉頭略挑,淡然道:“姑娘可否讓下路?”

“啊!”袂央低呼一聲,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擋在過道上,不由得臉微紅,尷尬地退在一旁,道:“實在抱歉。”

白衣男子依舊緩緩搖頭,麵上不溫不熱,仿佛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他走上前去,從袂央身前擦過,帶走一陣淡淡的清香。袂央有些恍惚,眼神愣愣地,卻聽那黑衣虯髯客道:“姑娘,適才多有得罪,你別怪我。”言畢,撓著後腦勺,跟了上去。

袂央咦了一聲,好奇著這黑衣虯髯客作何對她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