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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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隻有一張床

“怎麽?我還求不得了?”袂央又是一聲輕哼,白白地看了烽寂一眼,然後將頭別了過去,“既然神風使有事在身,那我就自己一人去。”

烽寂聞言,非常淡然地嗯了一聲,神色很是鎮定地說道:“那真是極好的,想來那上古戰場這些年應該不會有什麽野獸妖魔出沒,不過縱然有著類似上一回所遇的巨石怪那般怪物,我想冥淵閣聖女袂央也是不怕的。”

丟下這句話,拉著袂央手臂的手也鬆開了些,烽寂雙目微闔,聲音仍然不溫不熱,“那我就等著冥淵閣修為突破的好消息了。”

“哎?你......”聽著烽寂口中所言的什麽“巨石怪”,腦海裏不禁浮現出那一夜在上古戰場與巨石怪作戰的場麵,想起那一幅幅險惡的畫麵,袂央此刻不由得覺得後背發麻,心中一陣又一陣的後怕。

烽寂又道:“怎麽?難不成是你是怕了?”烽寂的話語變得有些調笑起來。

“怕?我哪裏說過怕了?你不同我去,就不要說這些風涼話好不好?”袂央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但想起上古戰場的凶險,她還是有些心虛的。

看見袂央眼神有些遲疑閃躲,烽寂一眼看穿她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懼怕的,當下繼續道:“不怕的話,那我就先回翼望之城了,我便等候著聖女修為抵達歸元之期的消息了。”言畢,烽寂轉過身去,清風回蕩,他正要離開。

看見此狀,袂央心中一沉,很是不滿地上前,拉住烽寂的手道:“你還真說走就走啊?怎地這樣?適才不是說要陪我去的麽?”

“你不是不需要的嗎?”烽寂眸光一閃,說得很是淡然。

袂央心中又是一氣,道:“你果真不去?”

“你說呢?”烽寂笑意輕淺,感覺到袂央的手緊了些,他想說什麽,卻又聽袂央說道:“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烽寂一愣,發現袂央有些怒意,當下隻好不溫不熱地說道:“好吧,我去。”

袂央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喜,連忙放開手,揚起嘴角道:“那便好,那便好,鳥人,明早我們冥淵閣山門前見。”說罷,袂央抬眼看著快要沒入西山的皎月,頓了又頓,繼續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房睡覺了。”

話音一落,袂央邁出步子正準備朝屋中走去,而那身後的烽寂再次一愣,連忙道:“喂,聖女,我此番前來冥淵閣,你都不安置我一下,大晚上的你要我睡哪裏?”

袂央轉過身來,打量著一身白衣的烽寂,托著下巴正要說什麽,那烽寂便繼續道:“趾高氣昂地說著要明日在冥淵閣山門前碰麵,現下還沒到明日,身為聖女,也不會招待一下所謂的客人的。”

袂央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臉上頓時拂過一絲尷尬,道:“大晚上的,我真懶得帶你去廂房,神風使不是什麽鳥人麽?要不就蹲在樹上將就一晚上罷。”袂央言畢,不懷好意地笑了幾聲,隨即又朝屋中走去。

誰知袂央沒走幾步,那烽寂竟是白衣一閃,清風浮蕩,一眨眼便快速地閃現在了袂央的身前。

“你......你想做什麽?”袂央倒退了一步,聲顫顫地說道。

烽寂悠然的目光看向袂央的房屋,不快不慢地說道:“這不是有屋子嗎?要將就今夜就在此將就罷。”說罷,烽寂便是隨手一揮,袂央的房門輕輕被推開,伴隨著清香的清風,烽寂身形立時閃入了屋中。

“我說鳥人,誰讓你亂進的?”袂央咬牙切齒,但又無法阻止,眼下便走了進去,一邊走著一邊說道:“誰......誰允許你今晚在此過夜的?再說了,這可是我的屋子,堂堂神風使今夜要與我共處一室不成?”

烽寂慢悠悠地坐在桌前,別過頭來,看在佇立在自己身前的袂央,“又不是沒有共處一室過,你用得著如此緊張害怕?”烽寂說著說著,便學著方才袂央的語氣繼續道:“再說了,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不是麽?”

這個時候,聽完烽寂的話,袂央的臉居然是不由得“唰”地一下紅了起來,但她還故作鎮定地哼了一聲,坐在烽寂的對麵道:“什麽是沒有共處一室過?我們什麽時候共處一室過了?”

烽寂搖頭,淡淡的笑意盡顯在俊俏的臉上,他伸手把玩著桌上的茶杯,緩緩地說道:“從最初到現在,難不成要我一一數出來不成?幾年前你夜闖我翼望之城,不就是曾共處一室過?上古戰場的極陽之地,也是這般。”烽寂想了又想,忽而竟是咳嗽一聲,別過視線,聲音變得有些小了,“也不知道那一次在東海海邊的一汪水池前,算不算共處一室?那個似乎是野外吧......”

“你......”袂央聽到這兒,腦海裏便回想起自己中了媚毒的情景,想起與烽寂之間的親昵所為,當下心兒狂跳不已,臉差點紅得滴出了血來。袂央重重地出氣,用以掩飾自己此刻慌亂的心境,對麵的烽寂卻不住口地繼續道:“我看了看這屋子,仿佛就隻有一張床。”

“那你要幾張床?這是我的一個人的屋子,我一個人休息自然是要一張床!”袂央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心境,此刻居然是站了起來,握著雙拳有些恨恨地說道。

烽寂這時也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雙手抱著胳膊,什麽話也沒說,便轉身朝袂央的床榻走去。袂央見狀,自然是不甘處於下風,拔腿連忙奔向床榻,趕在烽寂抵達之前,袂央便一倒頭睡在了床上,道:“這床是我的,你睡其他地方吧。”

烽寂像是沒有聽到袂央的話語一般,而是徑直地朝床榻行來,神色悠悠地坐在床榻上,看他的動作,像是也要倒下來了。

“啊!”袂央驚呼不已,嚇得坐了起來,伸手推著烽寂道:“鳥人鳥人!我說這是我的床,你不能睡的。”

烽寂聞言如此,竟是笑了笑,搖頭道:“這床不是很大麽?一個人睡和兩個人有何區別?”

“區別?沒區別嗎?”袂央張口吃驚地說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此刻可謂是心如小鹿砰砰亂撞,“你......我......反正就是不行!”袂央支支吾吾,語無倫次,再也無法說得清楚了。

誰知烽寂卻是反手抓住袂央的手,緩緩道:“什麽不行?你不再是什麽雲璣派小弟子了,身為堂堂冥淵閣聖女,做事可不要如此小器,好歹我也是你們冥淵閣聯盟翼望之城的神風使,不好好招待我,此番還令我沒地方睡,若是傳將出去,別人又怎麽看待你?”

袂央氣結,恨不得一掌將烽寂擊飛老遠,她在心中呐喊,天知道,往日裏冷冰冰的烽寂這些年來怎地別得越來越狡猾?難不成,這神風使是深藏不露?平日裏一副冷然不理世事的模樣,背地裏卻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袂央想來想去,好像也覺得不對,總而言之,烽寂在袂央的麵前,總是表現得一副極為陰險的模樣,總讓袂央感慨道:“唉,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聽完烽寂的一席話,袂央很是氣憤,咬著唇瓣恨戾地說道:“照你的意思還是行了?神風使今夜和我睡在一張床上,怎麽說我也是個女的,這事傳將出去,別人又怎麽看待我?”

“是啊,適才不是問過你麽,別人該怎麽看待你?”烽寂笑意變得濃了些,把話說完,他看向袂央,握著袂央的手也鬆開了些,隻是翻身倒在袂央的身側,背過身去,悠悠道:“此事不說,又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