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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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洞房花燭

“千羽墨……”

“我們都已經成親了,能不能對我換個稱呼?”

她哽咽了一下,顫顫喚了聲:“阿墨……”

他忽的吻住她。

下一刻,她便跌到一張柔軟的床上,刹那間,亂紅四起。

她拾起落在額角的一抹嫣紅,驚異的發現,整張床都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而床帳則是百合穿成的帷幔,在綴於末端的玲玲聲中輕輕顫動。

“喜歡嗎?”吻了下她的唇,雖是問話,但語氣不無得意:“我想著,你既是同花有緣,我就要弄個到處都是花的房子。到時,你就是花婆婆,我呢,就是花公公……”

“我們有那麽老嗎?”

“遲早都會老的,隻是我……”見她神色一變,他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急急的從懷裏取出一幕紅色的輕紗,輕輕覆在她頭上。

隔著紗幕,他看了她很久,然後笑了:“雖然儀式有些亂,但是……”

他靠近了她,語氣就像那貼在腮邊的薄紗一般輕柔:“娘子,今天是我們的大好日子……”

“娘子,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娘子,我很開心,你開心嗎?”

“娘子,我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娘子,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的好!”

“娘子……”

唇忽然被她堵住,那張小嘴用力的吻著她。他嚐到了一點苦澀,是她的淚,然而,那亦是甜蜜的,是幸福的味道。

他等了三年……五年……不,好像是一輩子的幸福,他真希望這幸福能夠永遠永遠,就這麽甜蜜下去……

“糟了!”洛雯兒正滿心的酸甜交織,冷不防聽他怪叫一聲:“糟了,我們還沒有飲合巹酒!”

眼見得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打床頭的小幾上取了對黃玉龍鳳杯,斟了酒,遞給她。

洛雯兒的目光自那係著兩隻杯子的紅繩上移開,有些幽怨又有些了然的看著有些歉意又有些緊張的他……他一向是個心細如發的人,何嚐這般顧此失彼,丟三落四?

他是歡喜得瘋了……

而他又一向是個不喜繁文縟節的人,卻是單單對此儀式不肯掉以輕心,雖是程序有些淩亂,但是,絕不漏下一環。

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阿墨……”

“噓,別說話……”他手中的杯子壓到了她的唇上。

她聽話的收了聲,亦將酒杯送至他唇邊。

他笑了,飲下半盞,而後,雙臂交纏,各自而盡。

醉意微醺,隔著薄薄的紅紗,眼見得對麵的人漸漸挨近,心不由得狂跳起來。

“娘子……”他將輕紗半卷至她頭上,一雙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令她心跳更亂,眼前發暈。

“娘子,你說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飲了合巹酒,那麽接下來……

接下來……

對麵的人越來越近,溫熱的氣息落在耳邊的發絲上。

那發絲便若有若無的拂著她的臉頰,導致她的臉越來越燙。

“那個……我,我好像喝多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後躲。

“這種日子,喝多了可不好。”千羽墨搖搖頭,又挑了魅惑的眸子,睇向她:“為夫尚未醉,娘子怎麽可以醉?還是說……”

他湊到她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音:“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仿若磨砂的聲音落入耳中,激得她心頭一跳,卻聽他又道:“娘子果真是醉了嗎?還是……娘子,你在想什麽?”

抬了眸,正對上他的戲謔,頓時發覺上當:“千羽墨,你竟然調戲我!”

天啊,看她用了什麽詞?

然而未等她糾正,千羽墨已然大笑:“我不調戲自己的娘子,難道調戲別人的娘子不成?娘子……難道不是用來調戲的嗎?”

“千羽墨,你……”

“誒,小心,打壞了你一定會後悔!”

千羽墨的掌心變戲法似的現出了個小玩意,一下子阻止了她的進攻。

“月餅?”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酒盅大小的圓餅。

“是啊,雲彩的心意我怎麽可能不收著呢?”他意味深長的睇著她。

他的眸子靜且深,就好像看穿了她這些日子裏的一切心煩意亂。

她有些狼狽的避開目光,然而那個小月餅已經睇到唇邊:“娘子,心想事成……”

他的聲音柔如和風,催動了綿綿的酒意。

是了,在這樣的日子裏,誰人不希望心想事成呢?

她剛剛噙住了那個小月餅,他便湊了過來,唇瓣恰好碰到小小的月餅:“娘子,我也要‘心想事成’……”

哪裏來得及拒絕,他已是銜住了另一半。

其實,她隻是覺得東西小小的很可愛,才將月餅做得精致玲瓏,可是這會,唇瓣隻一動,便碰到了彼此。她意欲後退,可是他忽然手臂一扣,她便貼在了他的胸前。

他眉眼一彎,唇瓣一動,堪堪吻住了她。

她一躲,然而卻好像恰恰帶動了他,他身子往前一傾,二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頭上的輕紗一揚,竟是將二人都蓋在了紅雲之下。

氣息忽然變得如此的接近,她望著他的眼睛,心下慌亂,想要避開,卻是避無可避。

然後便見那雙眸子壓了下來,墨玉仿佛在擴散,在延展,變成了漫無邊際的雲,變成了浩瀚無邊的夜空,將她浸染,將她吞沒。

他的氣息覆蓋了她,如此的溫柔,又如此的霸道,她幾乎被他劫掠得喘不過氣來。好容易得了空,卻是溢出一聲輕吟,他的唇瓣旋即下滑,在她最為敏感的頸側輾轉遊移,趁她氣促沉迷,狠狠一吻。

她差點尖叫出聲,然而他的手已經滑入她的衣內,三撥兩撥,洛雯兒隻覺得衣物片片飛落,僅餘一道薄紗歪歪斜斜的隔著彼此愈發灼熱的肌膚。

“娘子,這衣服好礙事……”

他的衣袍已半褪至腰間,露出精壯的胸膛,平直的鎖骨因為他的喘息,更凸顯了美好的輪廓。

“娘子,幫我,幫我……”

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冬日。他為了一瓶可以為她斷骨重續的雪域斷續膏,忍受南宮綰春藥的折磨。他若無其事的裝了大半日,然而待遇了她,終於爆發了。

“娘子,幫我,幫我……”

灼熱的氣息顫顫的落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