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機大廳再次恢複了熱鬧的人來人往。
望著眼前的情景,阿強眼角微微閃爍,彎身一下子親昵的抱起豆豆,緊緊的擁在懷中,寵溺的啃了又啃。
“強叔叔,胡子太紮人了!”豆豆雙手捂著小臉,撅著小嘴,身子一直向後挺去,“爹地從來都不紮,他都是刮完胡子再親我!”
眼角一抽,阿強的眸底泛起一絲嫉妒的火焰,他看到了遠處,薑銳坐在輪椅上的背影,孤單淒涼,唇角勾起一絲笑意,自己最後是純粹的勝利者,不過心裏卻有一絲莫名的不舒服。
“豆豆,”白雪靜上前抬手摸了摸兒子小巧的臉蛋,頓了頓,“強叔叔其實是真正的爹地。”她必須強調這個事實。
林子強的臉上不經意展出一絲滿滿的興奮。
這一天,好像太漫長了,五年了?掩不住眼角喜悅一點點溫柔的掃在豆豆那一張身子向後仰的小臉上,他在等待那一聲最暖心的呼喚。
“媽咪,為什麽我有兩個爹地?”豆豆交搓著小手,皺著濃濃的眉頭。
白雪靜坦然鎮定,她知道遲早有一天要麵對這個問題。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望著阿強那一張熱切等待的臉,“豆豆,抱著你的是親生的爹地,薑銳爹地從小把你養到大,疼你愛你,當然也是你的爹地。”
“好亂啊!別的小朋友可是隻有一個!”
“有兩個爹地疼你不好嗎?”白雪靜一家三口向外走去,她一邊解釋,這個小家夥問得問題太讓人頭疼了。
“嗯,好,一個人一個米奇蛋糕,兩個爹地就是兩個,還有生日禮物也就是兩個!”豆豆拍著小手,兩個深深的漩渦映出他的歡樂無忌。
阿強一臉的黑線,他怎麽允許自己的兒子管別的男人叫爹地。步子開始不禁的加大起來,騰騰騰的,很快就把小白甩了一小截路程。
看到阿強氣鼓鼓的樣子,她緊走幾步,“阿強,”她的聲音有幾分微喘,“薑銳是疼豆豆的!”其它的她不想再說什麽,因為豆豆也在呢。
“你不能……”她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乞求的語氣,“他對我們母子是有恩的,如果不是他,我和豆豆也不能這樣的健康平安,這些年他一直在保護我們,所以我們欠人家的恩情?”
她說得,不知道阿強能不能聽進去。
聽到微喘的聲音,阿強的大叔流星漸漸的慢下來,直到小白趕上了,“豆豆,想去哪裏玩?”
“強叔叔?水族館聽說新引進了世界上是猛的鯨鯊,能不能帶我去看?”豆豆稚嫩的聲音。
倒,阿強的眼角一閃,又是強叔叔?不過豆豆現在倒是不和自己那樣的陌生了。
“豆豆,我不是說了嗎,他是爹地?”白雪靜不由的歎了口氣。
“女人真是麻煩,不過,我要看強叔叔表現,再喊爹地,豆豆的爹地可是要經過一係列的考驗的?”豆豆鼓動著粉嫩嫩的腮。
白雪靜聳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看到不遠的地方,薑銳正搖著輪椅馬上進警車,她不由的和阿強暗暗交換了下眼神,迅速的向前跑過去,
“薑銳,”她堅定、同情的眼神。
“小白,我不需要同情與憐憫!”薑銳的目光幽遠的望向遠處碧藍碧藍的天空。
“我不是同情與憐憫,隻是想問問,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她終於堅定的望向薑銳的那雙迷落卻有一絲堅定的眼睛。
“你這是對我的關心嗎?”薑銳搖搖頭,“別再給我希望,我承受不住。”
“我不會給你任何希望在愛情上,但是我們可以做朋友,我是真誠的……”她的眼神如前一樣的清亮,沒有了膽怯與懦弱。
薑銳眸光一澀,他轉過身去,被警察扶著上了警車,他回頭望了眼站在機場跑道上的她,微風吹來,她如前一樣的清新,沒有任何女人的矯揉造作,像夜來香般安靜的四溢芬芳,讓人流連,卻不是玫瑰的豔麗奢華。
如果重來,他寧願和她一直保持在倫敦的樣子,是自己親手毀了自己和她、豆豆的一家人本來的幸福。
警車鳴笛開走。
小白一片暗然,她希望得薑銳幸福,自己也可以完全的放下那一段他的恩情。
“媽咪,我們回賓館吧,我餓了。”豆豆摸著癟癟的小肚子。
阿強一捏豆豆的小臉蛋,軟軟,光光的,溫和著,“以後有家住什麽賓館,爸爸幫你去賓館收拾你的玩具好不好?”
“我家的房子比賓館大多了。”阿強抱著豆豆就上了車。
白雪靜隻是一怔,她也隨後默默的坐進了車內,臉不知為何又是一紅,好像她和阿強很久沒有這樣的默契了。
車廂裏一片寂靜。
“那個,我在郊外還有幢別墅,這兩天雇保姆打掃一下,我們再搬過去,一個我們本來沒有什麽,可是小白卻的心裏卻是死死的咬著這兩個字,他是說我們,意味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她的唇瓣不由的顫抖了下。
車廂裏氣氛更加暖昧起來,有一絲熱氣不覺得在小白心裏升騰,她的臉紅得如同天空的餘霞一樣綺麗。
很快,豆豆發出一陣均勻的鼾聲。
小白垂下頭,雙手的手指使勁的絞在一起,她又開始緊張了。剛才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再見阿強的時候,她的心裏依然是小兔子般的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暗戀他十年了,可是真正兩個人單獨在一起親昵的時候隻有一次,其它的時候,她和他從未進行男女戀人那樣的親呢。
所以白雪靜一直有些害羞和緊張。
回到以前住過的地方,小白心情不由的一暖,這裏還是自己住過的地方,她的眸子有幾分濕潤,她離開這裏已經整整十年。
物是人是,沒有任何變化?
摸著茶幾,摸摸電視櫃,依然是自己離開時的樣子,唇瓣哆嗦了好一會兒,等阿強把豆豆安置在屋子裏的時候,摸著頭出來的阿強的臉上同樣閃爍著幾分不自然。
屋中一陣沉悶。
“我……”
“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去,先在這裏將就幾天,他回頭看一眼身後豆豆的房間,聲音壓到最低,“我去出去買些吃的。”
“不用!”她微微抬頭,紅潤的小臉上帶著幾分嬌俏,我去做!她一閃身進了廚房,發現廚房裏死氣沉沉的樣子,依然同十年前一模一樣,她顫抖著手指打開櫃子,發現那個自己用的過小瓷碗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一摸,纖塵不染。
其它的地方,卻是一層濃重的浮塵。
眼圈悄悄泛紅。
“這些天我有事經常出差,家裏又髒又亂,我去叫外賣!”阿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後腦勺,轉身說就要下樓。
“我收拾就好!“
熟練的係上圍裙,還有水管開始嘩啦啦的流開了,她開始擦洗廚房,不停的忙碌著。
通過透明的玻璃門,阿強看到了忙忙碌碌的小白,心中一抖,有一絲東西在自己的心頭一下子漾開了。
十年前,她也是這樣在廚房裏不停的忙碌,照顧自己,還要照顧小西,
玲瓏有致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跳來跳去,跳來跳去,跳得他的雙眸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身影而晃動……
心也跟著砰砰砰的移跳著。
冰涼卻暗自想要發熱的手掌緊緊的貼在大腿上,他的心猛的狂驚了下,有一絲瘋狂的東西正在像春天吹不盡的野草一樣瘋狂的滋長。
瞬間胸腔一片野草蔓蔓。
心裏莫名的不安靜起來,一絲絲心潮翻來滾去,潮起潮落。一絲燥熱開始從體內悄悄的襲來,舌尖一抖,“我去給豆豆買米奇蛋糕!“阿強終於扯了扯領帶,迅速的拉開門而去。
又急又慌的聲音,白雪靜一邊忙碌一邊聽到阿強的不太正常的聲音。
她的臉不由的也燒了下。
半個小時後,阿強買了幾份甜點,一掏兜兒,沒有帶鑰匙,他不得不著袋子砰砰砰的敲門。
小白匆忙穿著圍裙走出來,一看阿強手裏提著東西,小聲嗔怪,“豆豆吃不了這麽多?“抬手自然的就去接阿強手中的袋。
指尖觸到冰涼的手掌,她的心咯噔的一聲,有什麽東西一下子砸在了心裏,撲騰騰的在心裏震響個不停。
砰的,女子像觸了電似的,立刻縮回了手指,緊張的蜷在掌心,可那一抹觸及到的溫度卻隨著自己的指尖卻不是冰涼的劃進了自己的心裏。
這一次,她相信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阿強也瞬間僵在那裏一動不動,黑黑的眸子泛過一片片星光灼灼。他看到了小白的緊張與羞澀,目光不由再次撞到那一張精致容顏的小臉上,白皙的皮膚,如同十年前一樣,光澤細膩彈軟,他距她如此的近,他能夠感覺到。“讓我進去!”
那一次足讓他銷魂五載。
雪白的天鵝頸,托擎著一張如花的笑臉,衣服領子微微低了一絲,有一點小小的春光在他的視線裏逐漸的放大起來。
一起一伏的春光,紮紮而現。
那一抹她身上的自然味道像張了翅膀一樣的飛起到他的鼻尖,癢癢的,燥燥的,感染著胸口的那一團熱氣,緊接著熱氣不停的漫延膨脹,最後到了一處最灼燒的地方,仿佛一口正欲爆發的火山口,醞釀著濃濃的岩漿,噴薄欲出,山風已滿高樓。
一絲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的小臉一紅,心顫抖得厲害,瞬間,她迅速的轉身躲去廚房,撫著胸口,一陣兒心驚肉跳,她比以前更加緊張了,不由的對自己有幾分氣惱。
門砰的一聲上了,心也隨著那一聲沉悶迅速的降下來。
她正專業的切菜的時候,推拉門噌的一聲推開了,她一驚,手指一顫,雪亮的菜刀撲的一下子滑過自己的手指。
“滋!”她不由的一滋牙,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低頭小心的觀察著手指,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正一點點的滲透出來,雖然並不多,但也有點蟄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