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她所說事情的非凡,劉笙忌諱了一眼,“這是關乎洛商存亡的要事,大小姐還請借一步說話!”
冷沐真笑著點了點頭,又明知故問地指了指惠妃三人,“太子不是要過問惠妃娘娘?現下不問了?”
瞧出了冷沐真有幾分戲謔的意味,劉笙原不打算理會,但盼著那個萬一,還是起了身,“比起後宮瑣事,自然是國家要事重要,還請大小姐移步東宮!”
因為絕塵遲遲沒有來報,所以劉笙懷疑被人扣押,於是猜到劉麒會來惠華宮。
棄了東宮急急趕來,還出動那麽多警衛,原想嚇一嚇劉麒,叫劉麒再沒膽子勾結別人。沒想到冷沐真在場,不僅弄亂了劉笙所有的計劃,還攪得他被牽著鼻子走。
不過誰叫冷族家大業大,又有統領北界軍隊的嫌疑呢?
雖說他奪了玉璽,但老皇帝總有老皇帝的辦法,不叫劉笙順利登基。
到時候老皇帝一死、大仇一報,劉笙必須有足夠的兵力對抗劉霆和劉漓。畢竟他們都是帶過兵的人,對打仗略有經驗,劉笙卻經驗全無。
他要成功,隻能依附一支不同凡響的軍隊。北界的粗大漢軍隊,就是劉笙最滿意的人選,因此他隻能依靠冷沐真。
借兵謀反期間,他也隻能被冷沐真牽著鼻子走,大不了根基穩固之後再慢慢算賬,大丈夫能屈能伸!
幫著惠妃三人解決了劉笙這個麻煩,他們自然心存感激,也對冷沐真另眼相看。
劉麒則是得意一笑,仿若冷沐真就是自己的人一般,“惠母妃還疑心大小姐麽?兒臣早就說過了,大小姐不是一般人!”
惠妃一改之前排斥的眼神,滿意地點了點頭,“本宮也瞧出了,她確實不是一般人,怪不得皇上看中她,外頭也傳那麽多她的閑話!”
一聽閑話二字,便想起那些難聽的詆毀之語,劉麒冷冷一哼,“都是那些成天沒事做的妒婦,嫉妒大小姐才德、又看大小姐恭敬有禮,便橫加辱罵。日後我聽到一句不妥,便親手辦了那人!”
瞧著他突然的仗義,劉漓明白似地一笑,“大小姐確實與一般的大家閨秀不同,也喜歡與五皇兄親近!”
聽出了他的意思,劉麒由不住一陣臉紅,羞罵道,“大小姐隻是仗義,並沒有其他意思,八皇弟可不許瞎猜,她與寧世子是誓死的鍾情!”
劉漓笑應了一聲,意味深長地問道,“大小姐對皇兄隻是仗義,那皇兄對大小姐,就沒有別的意思?”
他表現得這般明顯麽?連多年不見的劉漓,都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
劉麒微微有些心虛,嘴上否定時,笑容也不由自主地淒了幾分,“她與我不配,我自然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想她受到傷害罷了!”
惠妃卻沒有細聽兩兄弟的話,隻盯著冷沐真的背影消逝,才回了神,先睨向劉麒,“時候不早了,麒兒回去歇息吧,別熬夜傷了身子!”
劉麒原不餓,隻是來送一頓飯而已。
如今送完了,惠妃臉上也有困意,便起身行禮,“那兒臣先告退,改日再來看望惠母妃!”說著,瞧向劉漓,“你我住處近,一道吧?”
劉漓應了一聲,也要起身行告退禮,卻被惠妃按住,“漓兒不忙走,今晚就陪著母妃睡在惠華宮吧!”
曉了母妃的意思,劉漓又坐了回去,笑向劉麒,“那皇兄先回宮吧,我留在這裏陪著母妃!”
劉麒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惠華宮。
他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惠妃的意思,走出惠華宮宮門的一刻,輕功一躍到了惠妃寢殿的窗邊,探聽著裏頭的對話。
劉漓一邊給惠妃夾菜,一邊問道,“母妃留兒臣,要說大小姐的事?”
惠妃一笑,寵溺地撫著兒子的冠發,“你如今已經及冠,本宮不得不考慮你的婚事。這位冷大小姐,以前深藏不露,如今本宮才瞧出她的非凡!”
聽出了惠妃的意思,劉漓立馬打擊一句,“她是仗著冷族的家世!”
並非刻意打擊,而是不想跟寧蠑爭搶,所以用話打消惠妃的念頭。打從心底,劉漓還是佩服冷沐真的膽識的!
聽到兒子的脫口而出,惠妃卻不以為然,“貴族家世的人不少,劉笙依靠的人也不少,像她這般年紀,哪一個有她這樣的膽識?本宮敢斷言,即便她是貧民女子,也是個傲骨巾幗,不輸男子一分!
還記得本宮與你說過的話麽?本宮不希望你娶一些隻懂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本宮真正想要你娶的,是賢內助!本宮心中遐想之人,原以為這世上全無,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冷大小姐便是本宮最滿意的人選,本宮也看得出你欣賞她.......”
話還沒說完,便被劉漓急急截斷,“她那般女子,換了誰都會欣賞,連母妃也不例外。若是欣賞就要娶進門,那母妃也可以娶她了?”
“強詞奪理!”惠妃臉色一改,用手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記,“母妃是婦道人家,如何娶她進門?母妃欣賞她,是因為中意她做兒媳婦!”
劉漓不願地撇撇嘴,“母妃一廂情願,咱們還配不上大小姐!”
惠妃一笑,做出每個母親都會好奇的表情,“配不配得上另說,你隻說中不中意她?”
中意誰不好,偏偏中意冷沐真這個有夫之婦,劉漓無奈一笑,“不中意,母妃可別再說這事了,兒臣怕寧世子殺人!”
在窗外的劉麒,將這些對話全部聽了去,離開了惠華宮輕輕一歎。
這或許就是她當初擔心的事情吧,怕自己的鋒芒太露,惹上一身花草,怕破壞了她與寧世子的感情。
想來寧世子也是如此,從始至終、從小到大,都沒有用過女子服侍。就連小時請來的奶娘,也像是命中注定一般,被尚在繈褓的他揮手打去。
果然是上天安排的事,寧世子與大小姐,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劉麒又是一歎,他在她眼中,不過一個普通人而已,根本走不進她的心!
癩蛤蟆,還是不吃天鵝肉了!